扈三娘不屑道:“武大哥也忒胆小,就因为你前怕狼后怕虎,他们才敢欺负你。
“你放心,砍死他们以后,我在墙上留下名号,既给大哥出了气,也绝不会连累大哥。”
武大郎越害怕,只是一味说着:“使不得,使不得啊。”
高展对扈三娘说道:“你呀你,白长了一副好皮囊,脑子补了颜值。”
“何意?”扈三娘不懂,但听出不是好话。
高展分析道:“你杀了孙寡嘴和祝麻子,官府抓捕,你便是杀人在逃的凶犯。
“为了孙寡嘴和祝麻子这样两个货色,毁了自己的人生,值得吗?
“再者说,你墙上留名,一走了之,官府早晚找到武大哥的家里,岂不连累大哥蹲监入狱?”
扈三娘急道:“难道就忍了这口气吗?”
高展指了指挑担子的栾廷玉:“让栾总教头随便给你支个招儿。”
栾廷玉足智多谋,高展甚至送了他一个新外号,叫“武诸葛”,对付孙寡嘴和祝麻子这样的人,手拿把掐。
果然,栾廷玉说道:“此事不难,孙寡嘴、祝麻子无非是恃强凌弱、挑衅敲诈。
“与其一刀砍了,不如严加惩教,让他们从此夹起尾巴做人,再不敢滋扰武大哥生活。”
扈三娘问道:“栾大哥有什么办法?”
栾廷玉道:“以小人之见,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讹诈武大哥二十两银子,咱就照方抓药,跟他要两百两、两千两,看他还敢不敢欺负人。”
栾廷玉随即就说了一条小计,扈三娘听了,反问道:“他若抵赖,托请主子出面,再找知县出头呢?”
栾廷玉笑道:“怕什么?
“阳谷县的知县和咱家知县虽然都是知县,但阳谷县的知县是‘知县儿子’,咱家知县是‘知县爷爷’。
“有咱家相公撑腰,他敢抵赖吗?”
众人觉得有理,打定了主意,要到武大郎的家里静候孙寡嘴和祝麻子登门“讨债”。
说话间来到武大郎的家。
若在往日,潘金莲见武大郎遭人欺负,不但不会心疼,反倒会将他劈头盖脸臭骂一顿。
今日当着高展和扈三娘等人的面,忍住了没有吵闹,小心营造着“贤良淑德”的人设,温柔体贴地问生了什么事情。
武大郎先介绍了高展,潘金莲一听说高展竟是郓城县的知县,眼睛放光,连忙跪地磕头。
这辈子也没见过知县这么大的官。
武大郎又将事情的经过讲了,潘金莲便冲高展抹起了眼泪,说道:
“大官人你听听,人善人欺、马善人骑,当初在清河县就遭人欺负,如今来了阳谷县,还是被人欺负,日子为何这般难过?”
高展安慰她:“嫂嫂放心,今天我便收拾那俩混蛋,你等着看戏就是了。”
“多谢大官人,大官人的恩情让奴家何以为报?”
潘金莲千恩万谢,又让武大郎去买好菜招待众人。
高展拦住武大郎,命栾廷玉到阳谷县最有名的狮子楼订下一桌丰盛的饭菜,送到家里来。
饭桌上,潘金莲拿出当初在大户人家当丫鬟伺候人的本事,擦桌抹凳、斟酒布菜、笑靥如花、热情似火,周到细致地服侍高展。
扈三娘在一旁看得暗气暗憋,只顾闷头吃饭。
潘金莲便又来撩拨扈三娘,越看越觉得扈三娘好看,虽是高展的护卫,却比高展还要好看,不言不语的高冷尤其让潘金莲心动。
扈三娘越厌恶。
吃过饭,高展让栾廷玉作了部署,只等着孙寡嘴和祝麻子上门。
又命栾廷玉带了自己的名帖赶去阳谷县衙,去见阳谷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