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垂眼摸着那块鳞片,姬夫人心下了然说道:“鲛人失去了心上鳞估计也活不久了,如果你还想柒祭活下来最好是早点还回去,你的身体现在已经过了天罚,天道已经默认了,不会再有什么意外。”
“母亲,我没有办法找到他。”月白懊恼的说道。
“他会再来找你的。”姬夫人看的分明那鲛人眼中的执念不比萧赋辞少,也不知道月白如今这样子是福是祸,不过好歹也算是平安了。
转而又想到了找月白的正事,姬夫人交代道:“最近萧赋辞已经要把萧家逼上绝路了,你轻易不要出门,你父亲和我怕他们狗急跳墙对你动手。”
毕竟是百年世家底蕴深厚,多少有些不为人知的底牌,而且还有很多捉妖师,姬家人最近都是尽量不要外出,因为已经有一些修为不高的出去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月白也不愿意给姬家惹麻烦,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可是这边她们想要躲开,萧家却不打算如她们的意,何况眼线传来消息月白又活了过来,萧家主更加想要姬家的所谓秘术。
朝堂上又到了朝会的时候,萧赋辞已经不再掩饰自己的张狂,他直接弄了个椅子坐在了大殿上:“最近臣身体抱恙,来上朝已是勉强,陛下想必不会在乎这些繁文缛节。”
皇帝铁青着脸色说不出一句话来,但是只能陪着笑脸。
下面站着的全是萧赋辞的人,甚至还有人站出来附和:“萧大人为了国事操劳过度,以至于身体有恙,我等自然能够体谅大人,想必陛下体恤臣下自然也是不会在乎的。”
说完那个人看了一眼龙椅上的皇帝,挑衅意为明显,可是皇帝偏偏不好作,只能寄希望于朝堂上自己的人。
萧赋辞怎么会让人出来挑自己的刺,皇帝看向角落里的那几个官员的时候,萧赋辞目光也看了过去,他坐在那里,一身红色官服。
看上去比平常苍白了两分的脸上,不再是以往的柔润笑意,如果曾经的萧赋辞像是一个笑面虎,现在的他更像是亮出獠牙的鹰。
萧赋辞眼神扫过的那几个人当即吓得两股颤颤,呼吸都放轻了几分,更别说出来给他们的主子说话了。
同时大家心里都疑惑,为什么萧相今天如此强势,是不是要变天了,有人心里盘算着站队,有人一心想要趁势升官,有人忧心忡忡只求自保。
萧赋辞坐在上面,把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开口问蔚严:“蔚将军,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蔚严收到暗示立刻出列,把东西乘了上去,皇帝一边猜测着萧赋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边打开奏折,阴沉着脸看完以后,深深喘了好几个口气才平静下来。
“萧赋辞。”皇帝压低着声音叫了他一声。
萧赋辞偏着头,看向皇帝:“臣在,看来陛下被萧家气的不轻,臣请命抄了萧家。陛下以为如何?”
“你别忘了,你也是萧家的人?你也在其中!”皇帝紧紧握着龙椅上的扶手,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帝对萧家多重视,可是事实却是他只有依靠萧家他才是皇帝。
如果没了萧家,他岂不是可以随意被废立,别忘了萧赋辞还是先帝驸马,而且公主当初是记在了寻夫人名下出嫁的。
寻夫人一直都是朝堂的噩梦,虽然不是妖姬但是勾的先帝空置后宫,一直都是以皇后之尊供养的。
萧赋辞没有把皇帝的威胁看在眼里,他风轻云淡的说道:“臣早就被萧家除名,为了避嫌臣也没有插手这件事情,蔚将军自己拿出来的证据,陛下还是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皇帝的脸色变了又变,握着那奏折的手青筋暴起,随后丢到地上,一字一句的问道:“萧赋辞你真的要执意如此吗?”
“陛下何出此言,您继承先帝的江山自然也应该给先帝敬敬孝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臣也是在为陛下分忧。”
萧赋辞起身捡起奏折,在大殿里慢悠悠的踱步,百多人的大朝会竟然安静的只听的到他一人的脚步声。
“臣也是先帝公主的驸马算起来,咱们都是宗亲,如今臣为了追查先帝意外在公主府驾崩的真相,大义灭亲,陛下身为先帝嗣子,又如何能够不痛心先帝的遭遇呢!
陛下不会让天下人心寒,进而怀疑陛下和世家勾结暗自夺位吧?”
扑通一声,皇帝直接从龙椅上滑了下来,萧赋辞背对着众人,看着皇帝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皇帝知道萧赋辞一定是知道了他皇位来路不正了。
这是在逼着他放弃萧家,可是他和萧家唇齿相依,没了萧家他就是萧赋辞手里的傀儡了这些年各方斗法,他还可以展一些自己的势力,如果萧赋辞一家独大,他怕是以后只能看他脸色了。
不过萧赋辞看着皇帝的脸色,也没在乎皇帝的反应,萧赋辞直接站到龙椅旁说道:“来人拟旨,邳国侯萧家犯上作乱,朋煽朝党,谋害先帝,着蔚家军奉令抄家。”
蔚严立刻上前单膝跪地:“臣领命。”说完也不管皇帝的脸色,直接就领了圣旨离开,甚至蔚家军就在殿外候着。
看着这样的场景,文武百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萧赋辞早就是有备而来,他和皇帝萧家的恩怨朝堂上几乎人尽皆知。
终于要到了清算的时候,大家反而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当然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毕竟大家都是明里暗里投靠了萧赋辞的。
萧赋辞站在上面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看了一眼皇帝身边的总管。
那总管拿着拂尘的手哆嗦了一下,开口大声唱道:“退朝!”
下面的人再次行了礼退下,俨然成了萧赋辞的一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