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真是疯了!”江氏连忙带着丫鬟婆子赶往雅香苑。
一到雅香苑,就见几个丫鬟婆子狼狈的挨着墙角跪着,屋子里传出江楚月的哭声。
“沈妤安,休要作贱楚月,她肚子里怀的可是陆家的骨肉。”
江氏急忙进了屋子,就见江楚月跌坐在床边,发丝散乱,脸颊红肿,嘴角已经出了血,若不是亲姑姑,她差点要认不出了。
再看整个屋子,像是被盗匪打劫过,空荡的就剩个屋架子了。
“楚月,怎么回事?沈妤安那贱人呢?”
江楚月扑进江氏怀里,大哭起来,“姑母,我不想活了,呜呜。”
就在半刻钟前,她才喝了碗红枣银耳汤,正靠在床上准备养养神。
沈妤安突然带人闯了进来,不由分说的将她从床上拽了起来,照着她的脸,噼里啪啦就一顿揍。
伺候她的那些丫鬟婆子全都被斥责在院中跪着,谁都不敢进来。
紧接着,沈妤安又一声令下,那些丫鬟婆子们,就像个一群盗匪似的,几乎眨眼的工夫,就将她这屋里的东西席卷一空。
大到屋中摆件,琉璃屏风,古董花瓶,小到首饰匣里的金簪子,翡翠的耳坠子。
虽然这些也都是沈妤安平日里送与她的,就算全部拿走,她也不会说什么,可是此等行径太过分,简直将她的自尊和脸面往地上踩。
更甚至还有早上沈妤安命人送来的酸枣糕。
就是因为有人告诉她,表姑娘最近胃口不好,想吃些酸的。
沈妤安这个当嫂子的,一片好心,特特地让小厨房给做了酸枣糕送过来。
没想到,这贱人是怀了她男人的孽种。
为此,沈妤安还特意命人抱来了她养的那条狗,当着江楚月的面,将剩下的酸枣糕喂了狗。
江氏听着哭诉,难以置信的瞪圆了眼睛,再打量屋子,别说那些贵重物品,沈妤安这个妒妇竟然连江楚月床上的幔帐还有被褥都抱走了,还有糊窗户的窗纱也卸了,只剩那丑陋的窗窟窿,
江楚月更是痛哭流涕,越说越激动,再加上身上有伤,导致腹痛难忍,江氏忙命人去请大夫。
雅香苑里一阵忙乱!
彼时,瑶光苑中,丫鬟已经将地上狼藉收拾干净。
沈妤安独立窗边,静静看着窗边那株芭蕉树,心头仍旧难以平复。
这株芭蕉树还是她初嫁进府那年种下的,如今六年过去。
六年前,花朝节上,沈妤安遇见了清雅俊秀的平安侯府二少爷陆锦辰,还替他解了围。
过后,陆家上门提亲,她一口应允,哪怕彼时的平安侯府早已摇摇欲坠,不复祖辈荣光,她毅然决然的嫁了,只为那俊秀温厚的少年郎。
婚后,二人的确好了很长一段时间。
头三年里,她为侯府连添子嗣,先是诞下礼哥儿,接着妍姐儿。
也就是生产小女儿时伤了身体,大夫说以后恐难再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