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他,没错。她想要他。谭啸龙惊吓到了,他居然会有这种感觉。他居然希望这是真的。难道他还是以前那样,并不完全相信自己——可以拥有他所拥有的东西。
他开始用一种猥亵式的贪婪,像揉面一样,在她喘息的胸口四处发泄压抑已久的情绪,掩藏内心的不安。很快他就失去了温存的耐心,拽着那两点敏感脆弱的中心,用力揉捏起来。
她过去就不喜欢这么弄,但谭啸龙这么做就好像很恰当。他的所有动作都比她习惯得要粗糙一点,错位一点,但她开始接受着这种粗糙和错位,令她错愕频频,毫无防备。她别过脸去,本能地伸手去抓取谭啸龙的弱点。那玩意儿比她记忆里还要大,就像她的期待一样,早已膨胀。
被这女人握在手里,谭啸龙感觉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像山火一样瞬间点燃。切。跟好久没干过似的,出息。她却在他的揉捏下闭着眼睛,轻轻地哼着,低低地叹着。
女人无意识哼出的小调让谭啸龙心里发了狂。但他咬牙忍着,看着她的脸,她那似有似无的痛苦和享受让他有种无可比拟的满足。他可以这样温柔地耐心地抚摸她。平时,他才不会费这些工夫……
她伸出手来,摸到谭啸龙浓密粗硬的头发。黑暗中这种触感让她惊讶,毫无疑问,这依然是个非常陌生的男人。她使劲地把他的头往下按,把他的脸压到了自己的胸上。谭啸龙顺从着,不明白她的目的。
“用舌头……”她说。
谭啸龙马上就撕咬起来,毫无章法,湿热忙乱,手也配合着一起运作。楼越发出一声有点像发笑的呻吟。这个人一点也不会取悦女人的身体,除了尺寸傲人,力大无穷,不知疲倦,像个没多少经验的莽夫。莽夫也许是,经验应该不少。只是没人好好教他。
她摸到谭啸龙的手指,稳住他的动作,制止他过当的力度,然后捏着他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游走起来。她熟悉自己身体需要的准确流程和参数,为什么不帮他一把呢?
是时候给这个过早辍学的浪子好好补上一堂课了。
梦呓
谭啸龙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一夜。他像一个懵懂的少年,面对琳琅满目的新奇玩具,不知先尝试哪个好,到处都埋伏着快感的机关,他小心的试探,或轻或重,或快或慢,触发的效果都令他迷惘,在他试探的须臾之间,他不停地经历惊喜和惊吓。于是她干脆明确地给他语言上的反馈,她的手开始霸道地引导他,一点也不羞怯了。他上道了,却发现她的眼睛越过自己,好像在看着墙上什么东西。他在这里如此卖力,而她却一心二用。他缓了下来。
“继续,就这样,不要停。”她说。
恍惚间,这句话突然就触发了他熟悉的条件反射,于是谭啸龙有些猥琐地说:“喜欢被我干是不是,嗯?”
她不说话。
谭啸龙想起来一件事,心狂跳起来:“叫我的名字,叫。”她皱起眉头看着他。
“说,说你喜欢被我干。”说完他的要求,谭啸龙眼睛睁得老大,脸上露出他刁难人时常有的表情——一种虚张声势的压迫感。他不知道,这要求正合她的心意。
看着眼前这个还很陌生的男人热烈的期待,楼越心中发笑。他不就是想要听那种话吗?粗俗的语言缺乏想象力和美感,但效果粗暴直接。为什么会这样?她开始一字一字地说:“谭啸龙,我喜欢被你……”她知道他想听什么。她也不介意说。这也是事实。于是她换了一口气,大声说:“谭啸龙,你比占彪厉害多了。”
这个女的简直要命了!谭啸龙没想到她说出这话来,他一下子控制不住,发了疯一样冲刺了起来。她失控地叫了起来,她没有道理要演戏给他看。她又不是那些女人。她的身体从上到下止不住地颤抖,把谭啸龙看呆了。这一发呆,他就汹涌澎湃地倾泻而出。一阵又一阵,没完没了,令他都意想不到,怎么会有这么多。他整个人都好像要化了,徐徐灌注在她的身体里。
她没有推开他,双腿把他的腰扣得紧紧的。她的眼神像疯了,谭啸龙想,她好像希望他这么做似的。“这样没关系吧……”
谭啸龙迎来了最后的两下抽搐,血液缓缓回流。通常这个时候会有一种淡淡的厌恶感涌上他的心头,填补了血液消退后的空虚。但这次没有,这次他停留在这里,和她一起感受到最后一秒。
楼越感觉自己从天上缓缓落在了云上,她的大腿和床单沁在一大片湿粘里。“没关系。我喜欢,”她咬着下唇宣称。看着谭啸龙眼里闪过的惊讶,有种受宠若惊的费解,她很得意。“谭-啸-龙,”她念着他的名字的口气,像已经跟他很熟悉了,有点批评的味道:“谭啸龙,你弄得我到处都是,”她往下伸手,在小腹上蘸了一点,擦在了他的唇上:“喜欢吗,谭啸龙?”
谭啸龙说不出话来。他快不知道谭啸龙是谁了。
夜深人静,谭啸龙拧开了水龙头,用手抹了把脸,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那是一个赤裸着身体,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的男人,眼睛周围有发青的黑眼圈。但他表情很放松,嘴角忍不住上扬。看上去有点可笑,有二十岁时的谭啸龙的影子。
谭啸龙很久没有在镜子里看见过纯粹的谭啸龙了——前龙哥时代的谭啸龙。
他真的几乎整晚都在跟这个女人干那事吗?要不是那头上的黏膜正隐隐作痛,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春梦。自己怎么会跟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似的,不要命地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