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他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
抱臂倚在朱漆柱子上的玄衣护法难得率先开口发问。
“哪不对劲”右边脸颊鼓起一个小包说话含糊的娃娃脸少年紧张的盯着刚摸到的牌,他把牌合拢在手心小心翼翼的翻开。在清牌面的瞬间,他眼睛豁然放光,面色急剧涨红,激动的把牌一丢,兴奋大叫,“我胡了”
“咯拉”一声咬碎嘴里的糖,娃娃脸少年用力把跟前直立竖放的其余牌一摊,兴高采烈的冲对面三个同僚伸手“给钱给钱”
艳丽的指甲戳到他额上,面色阴沉的美艳女子苦大仇深的盯着他“说你是不是出千了”
娃娃脸少年一愣,把嘴里的糖咬得咔咔作响,他对上美艳女子杀气腾腾的杏眸,乖巧一笑“姐姐,我怎么可能出千呢我只是时来运转呀”
当初他们四个人一起外出寻找教主,没想居然是向来逢赌必输手气差到极点的他给找着了
这不是时来运转是什么
他心里一琢磨,回来后当即找人赌了几把,果然运气大发,赢多输少
手持折扇轻摇的白面生愁眉苦脸的叹息一声,把输掉的银子推出去,“不玩了,再输我就得去城里的铺抄了。”
吴长老此人的特殊癖好,做手无缚鸡之力的生打扮,亦做读人做的事,尤其是穷苦出生的读人惯会做的事抄。别人给铺抄大多是为了方便和赚取生活费,他则是单纯的喜抄
娃娃脸少年眉开眼笑的把银子揣兜里“那可好呀,吴秀才你一手柳体写得炉火纯青,哪个铺老板不你抄的都上赶着请你去你抄一回可比别人一个月赚得都多银子我先借你,再来一局呗”
“来”一块银锭被重重砸到桌上,美艳女子眯起眼,咬牙切齿道“老娘我就不信邪了”
准财主老爷款的中年男人也笑呵呵地摸出银子“少年人莫猖狂,不到最后鹿死谁手都未可知”
于是,神情戒备的四人相互扫视了眼,推牌重洗。
洗牌的摩擦声擦啦擦啦的涌进耳里,护法额角青筋抽动,狭长的黑眸愈来愈阴冷,最后他忍无可忍的抽出手中双剑
“砰”的一声,整张桌子被他劈炸开
飞快抽回摸牌的手的美艳女子狠狠瞪他“真粗鲁”
刀尖直指女子秀挺的鼻尖,护法冷冷的再次重复了遍他刚才说的话“教主他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
美艳女子翘起兰花指挡唇一笑,而后轻轻拨开剑尖,上前一步,手指用力戳着他胸口道“易护法,你应该自信点直接问教主不对劲该怎么办”
护法皱了皱眉,目光直视她,当真问道“教主不对劲该怎么办”
吴长老以折扇挡脸,想笑又忍住了。
沈飞白一边弯腰捡起地上的银子一边说“要不你去问问教主怎么了”
“你傻呀”柳长老抬手轻抚鬓角,慢悠悠的白他一眼,“教主要是知道自己怎么了就不会这样了。”
剑也不练了,莫名其妙的盯着一个背影发呆,还诡异的红脸,甚至还问一些与练武无关的事,什么如果别人伤害了你的自尊,对方要怎么弥补你才能释怀如果你在非自愿的情况下和人发生了亲密关系,要怎么做你才会忘记这件事等等,简直比走火入魔还要让人担忧
“没错。”吴长老收拢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手心。“自从关衍公子离去,教主就开始不对劲,你们说这事是否和关衍公子有关”
王长老向来带笑的圆脸立马板起来“你是说教主之所以变成这样,是为了一个男人”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护法听得眉头都快打结了“王长老,慎言。”
“呵呵”柳长老古怪的笑了两声,对上护法谴责的冷眼,不紧不慢地道“老王说的这话或许就是大实话。”
“那一晚关衍公子锁门不出,教主破门而入,后来教主送水送饭,还有送补气止血的伤药”柳长老弯起红唇,意味深长地道,“事后教主还把阿大叫过来,仔细询问他关衍公子在合欢宗内的遭遇”
四道目光唰唰射过来,柳长老双手背负身后,用一副一切皆在掌控中的口吻道“定是关衍公子在合欢宗遭受非人待遇,有伤在身,为了不让教主担心闭口不提。有几次,他见我,欲言又止,想必就是在犹豫是否像我寻求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