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去做工,呼噜噜吃了几口就赶着出了门,孩童们捧着碗,淘气地与同伴打闹,大呵斥道:“仔细别打翻了碗!”
“上工了,福茂织坊上工了!”
“兴盛作坊上工了!”
各间纺织作坊管事,前喊了一通。妇娘子奔出,确认熟悉管事。
黄嫂子拍着衣衫上灰,对婆婆陈婆子交待了句,招呼着张大婶:“婶子们一道走。高家娘子,走喽!”
张婶子儿子李大财与媳妇将将起身,见状拉了她,“阿娘,锦绣布庄贵许了那般多银子,你去上什工,先将契书签了再说。”
“滚开!”
张婶子看到李大财那副无赖样就气打一处,心里更将死了丈夫与婆婆骂了个遍。
当时个装瞎算命先生,到大杂院,给李成材算了一挂,足足骗走了十个大钱。
算命先生称李成材做官命,以定能飞黄腾达。结果婆婆丈夫信以真,将李成材送去了学堂。
书读书个名堂,银子花了少,也被他们娇惯成了废物。
张婶子夜在织坊里做工,再管迟了,她说出愤怒,劈头盖脸对着李成材扬手打去:“你死了份心,今出去给找份差使,你们夫妻,都给通通滚出去!”
陈婆子也急着对黄嫂子道:“大妮儿他娘,大事,大柱都说了,咱们家,一辈子都挣到多银子,你要再好生考虑考虑。”
“阿娘,大柱一辈子挣到多银子,倒可以想一想。”
黄嫂子去看陈婆子脸,对乖巧坐在那里分线大妮儿道:“大妮儿,太婆睛好,耳朵也灵光,你看着些弟弟妹妹。”
大妮儿忙放下线轴,去找与孩童们在一起玩闹弟弟妹妹了。陈婆子气得扭身进了屋,骂骂咧咧道:“当年真瞎了,答应大柱娶了你个败家!”
大柱在茶楼里做跑帮闲,全靠客赏赐。他做事牢靠,挑三拣四,常一天下,双手空空家。
黄嫂子与陈婆子拌嘴,她只当听见,见张婶子黑着脸过了,与她一道出了门。
张婶子生气地道:“真生了个讨债鬼!”
高娘子等几也都了,张婶子到底给儿子留着些脸面,再骂。
“你们签?”
高娘子凑上前,低声道。
张婶子快言快语道:“反正先签。作坊复工,能赚几个大钱够嚼用就行。咱也那大富大贵命,哪做奴仆能大富大贵?”
“宰相门前七品官呢。”
妇犹豫地道。
黄嫂子忍了,嗤笑道:“咱们些,离宰相门前十万八千里。般多织娘,要都能成七品官,大齐就都成官了!”
高娘子叹了口气,道:“先去作坊,能赚些钱,总比坐吃山空好。”
大杂院离纺织作坊都远,约莫两炷香功夫便走到了。进了作坊,东家比她们先到,负手立在作坊门口,管事手上拿着笔墨纸,随侍一旁。
织娘们瞄着东家,安地交头接耳嘀咕起。
“东家葫芦里卖甚药?”
“可作坊要关张,将们转手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