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V长乐公主入宫,直奔皇后所在的中宫。
她素来享有宫中的特殊礼遇,行止间不拘小节,无需繁琐通报,心意所至,步履即达。
此番入宫,亦是如此,她穿越了重重宫墙的静谧,一路畅通无阻地到达中宫。
中宫内,一派宁静祥和,皇后正细细品酌着手中那碗晶莹剔透的燕窝,其色泽温润,恰似皇后此刻的容颜,柔和而高贵。
见长乐公主不期而至,皇后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朵,温暖而不失雅致。
她转向长乐公主之时,轻启朱唇,言语间满是宠溺与亲切:“长乐啊,今日怎得这般闲暇,还记得来看看母后呢?本宫平常想要见你,可真的是不容易的。”
言罢,皇后轻轻放下手中那已近空的燕窝碗,其动作之优雅,仿佛连时间都为之静止。
她随即抬手,以一种近乎仪式感的姿态,示意侍立一旁的宫人悄然退下,只余她与长乐公主二人,在这方寸之间,共享着这份难得的静谧与温馨。
长乐公主身姿端庄,立于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央,片刻的沉静后,她缓缓挺直了腰身,以一种既正式又不失温婉的姿态,向皇后深深福了一福,清音悠扬:“儿臣长乐,特来向母后请安,愿母后凤体康健,福泽绵长。”
随行的紫鸢与姜梨,亦紧随公主之后,动作整齐划一,行了同样的礼数。
皇后见状,面上绽放出一抹柔和而略带深意的笑容,她轻轻抬手,语气温和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长乐免礼,你我母女之间,何须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心意到了,便是最好的礼数。”
“多谢母后体恤。”长乐公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与亲近,她依言起身,目光温柔地望向皇后,那眼神中既有对母后的敬爱,也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复杂情感。
皇后虽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内心对这位深得圣宠的长女,始终保持着一份微妙的距离与警惕,毕竟,帝王之家的亲情,往往交织着权力与利益的微妙平衡。
皇后心中对长乐公主,总怀揣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这份情感微妙而深沉。圣上对长乐公主,可谓是宠爱有加,这份恩泽如同春日暖阳,不仅温暖了长乐公主的每一个日夜,也让她的影响力与日俱增,手中的权力悄然间枝繁叶茂。
长乐公主的驸马,是手握重兵的将领,即便不在京中,但仍然为长乐公主增添了几分不容忽视的威严。
圣上对长乐公主也是寄予厚望,甚至于,有些时候,她需代天巡狩,深入民间,以公主之尊,行暗访之实,探查民情,解民之忧,其身影所至,无不彰显着皇恩浩荡与皇家风范。
而那宫廷深处,皇子们为皇位之争斗得如火如荼,彼此间暗流涌动,却也不约而同地对长乐公主保持着一份敬畏。长乐公主不仅身份尊贵,更得圣上青眼有加,身边更有圣上亲赐的绝顶高手护佑,想要轻易撼动她的地位,无异于蚍蜉撼树,难上加难。
长乐公主轻移莲步,缓缓向前,眸中闪烁着真挚的光芒,对皇后温婉言道:“母后,儿臣此番前来,实乃为寻阿羡而来。昨日便闻他入宫,至今未归府邸,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挂念,故斗胆前来询问,阿羡……是否在母后这里?”
皇后闻言,秀眉微颦,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轻声问道:“你是专程为了羡之而来?可有何急务需他即刻处理?”
长乐公主唇边绽放一抹温婉的笑意,语气柔和而略带忧虑:“倒也没什么急迫之事,只是原与阿羡有约,不料他突然失约,心中难免生出几分忧虑与挂怀,故而前来探询一二。”
皇后眼眸轻转,一缕柔光轻轻掠过长乐公主的脸庞,语气中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深邃与温情:“你也无需忧虑过甚,本宫不过因许久未见羡之,恐他行差踏错,故而多留他几日,以正其途。”
长乐公主闻言,眸光微动,似有所悟,轻启朱唇,温婉地续道:“对了,儿臣倒想起一事,英姿可曾应召入宫?先前,她出了府,说是母后您要见她?她此刻又在何处?”
皇后微微一笑,目光中满是温和,她轻声道:“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母后知道,她是卫煌的堂妹,本宫虽然看不上她,倒也不会为难她。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若是她能成功,本宫不会亏待她的。”
长乐公主心中疑云密布,轻移莲步至皇后身侧,自然而然地依偎而坐,那份亲昵中藏着几分不解的涟漪。
她以温婉而略带困惑的语调,向皇后轻声细语:“母后此言,着实让儿臣心生困惑。儿臣深知母后素日里对英姿并无特别青睐,何以今日突然提及,似有重用之意?莫非英姿有何非凡之处,能助母后实现心中所愿?”
皇后凝视着长乐公主,目光深邃,仿佛欲穿透那清澈如水的眼眸,探寻其背后是否藏着未言的秘密。
她心中暗自思量,长乐是否真的对此一无所知,那份纯真无邪的模样,却又让她难以全然置信。
皇后轻叹一声,目光转而柔和,缓缓道:“非是母后有意隐瞒,只是此事复杂,未及细说。”
长乐公主闻言,眉宇间更添了几分忧虑,她轻轻握住皇后的手,语气中满是关切:“母后若有难处,不妨告知儿臣,或许儿臣亦能尽绵薄之力,为母后分忧。”
皇后的目光轻轻掠过长乐公主引领入内的两名侍女,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暂且退避,此处非尔等可留之地,闲杂人等,一律退下。”
长乐公主见状,连忙温婉而又坚定地劝阻道:“母后,儿臣有话直言不讳,此二人乃儿臣心腹,绝对可靠,望母后莫要介怀。”
皇后望着长乐公主眼中的坚决,终是软下了心肠,未再坚持,只是轻轻一眨眼,示意殿内侍从皆退,只留一片清净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