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雨水多,雨水浸润官道,泡软了土路,大车碾压留下了不少车辙,甚至偶有脚印。
一把折叠水果刀就在车辙里。
水果刀折叠后的长度约有1o厘米,刀把包裹的是塑料。
蒋庆之懵了。
多年来接受的教育,让他下意识的把脑海中的大鼎当做是梦中的场景。
可这是大明啊!
塑料这玩意儿还得再等几百年才能出现。
“谁在挡路!”
后面押送的军士见队伍停住了,便怒气冲冲的骂道。
身后的人犯趁机休息,幸灾乐祸的道:“军爷,是茂才老爷!”
老爷二字带着讥讽的味道。
往日这等人见到蒋庆之就得低头避让,可此刻大伙儿都是去充军的人犯。那种把神灵从天上拽下来的感觉让身后的人犯暗爽不已,恨不能军士冲过来鞭责蒋庆之一顿。
脚步声就在身后急促传来。
人犯得意洋洋的回头准备举报。
蒋庆之弯腰剧烈咳嗽着,顺势捡起水果刀,拢进了袖口中。
“怎么回事?”军士握着鞭子过来,面色不善。
“军爷,蒋庆之故意不走。”人犯叫做杨功成。
蒋庆之回头,喘息着。
“肺疾犯了,这就走。”
在这等时候和军士较劲,那不是逼格,而是撒比。
军士眯着眼,“莫要耽误行程,否则……”
“是。”
蒋庆之心中一松,随即跟上队伍。
杨功成嘀咕着:“这人不卑不亢的,军爷怎地不责打他?昨日老子赔笑脸反而挨了一巴掌。”
大明军队到了此刻,几乎都是软脚蟹,特别是南方军队。
南方是大明士大夫和商人的大本营,多年承平导致军无斗志,将无战心。将士们成了勋戚和上官的苦力,苦不堪言。
长期被欺凌的人,大多不敢向上报复,反而会转过头向下,去欺凌比自己更弱小的人。
赔笑脸,低头,只会激这些军士天性中的暴戾。
蒋庆之好歹也曾是一方领、小军阀,对这些门清。
蒋庆之一边跟着队伍前行,一边把手缩进袖口中,把玩着水果刀。
春日温暖,冰冷的金属刺激的蒋庆之的脑子无比清明。
这一切。
竟是真的!
蒋庆之此刻就一个念头: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