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老县令挑眉,一时简直难以相信。
“留书太刻意,脚印也过于明显了一些,多半是那俞小六使的欺诈诡计。卑职请求抽调镇上还有附近各村所有猎犬辅助搜查,另外每户抽一丁入山搜索,防止卑职判断失误。”
妈的,当官的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就是多!
就在此时,罗捕头心头却是再次响起一道惊雷。
龙门贺氏就算比不上门阀世家,好歹也是堂堂望族,老俞家那点药材生意他们能看得上?
罗捕头:“是贺忠看上了。”
若真如此,那岂不是说他治下不仅出了贺家麒麟,还出了个俞家幼龙?
他可不相信一个出身山村的泥腿子,有这等翻手间覆灭龙门贺氏的能力!
罗捕头表情尤为精彩道,“明府在上,那俞幼泉乃是一神童!”
罗捕头:“在留龙村通往盘龙山的小路上,我们发现了一处光滑岩壁,上面有俞幼泉的留书——杀人者俞幼泉也。”
韦老县令直接傻了。
其实,韦老县令更愿意相信陶老夫子是修行者,不然俞幼泉这蒙尘的神童心智未免就太可怕了!
韦老县令冷笑,“俞幼泉都不动他,那咱们也不动他。”
伴随着罗捕头娓娓道来,一个名为俞幼泉的神童开始跃然纸上。
韦老县令吹胡子瞪眼,怒火熊熊,甚至比闻听到贺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还生气。
听罗捕头的话语,这俞幼泉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嫌疑人。
实在是太外行太不专业了,就算是野狐禅都不带这么“邪门歪道”的,更像是某种不为人知的。戏法!
罗捕头摇头。
人不可貌相,万一是遗野大贤呢?
“在他手把手教导下,老俞头和俞大郎俞二郎都学会了辨识、炮制药材,一时还赚了不少银子,家境眼看着兴旺起来了。”
“如此就判定他是犯人?”
韦老县令久久不言。
“陶老夫子见猎心喜,不收钱让俞小六旁听,他学的又快又好。陶老夫子为此还专门破例收他为弟子。”
一切的罪魁祸首竟是一个奴仆?
知道真相的贺老太爷还有一众贵胄估计都得死不瞑目了!
“那时俞小六太年幼,老俞头被逼的实在没办法,只能卖田卖地,就连已经说亲的俞家大丫都被迫卖身进贺忠家当婢女”
罗捕头说,“禀明府,卑职和一众同僚走出密道后,第一时间就循着蛛丝马迹找到了留龙村,封锁该村,并控制了里正和有名望的老人后,一番审讯,初步厘清了村里所有状况。独独少了一个名为俞幼泉的少年!”
因贺家麒麟的缘故,这件事或许能传遍整个大晋,彼时全天下的大户或许都会吓的整顿家风。
这不仅仅是人祸,而且还极有可能不是修行者犯下的。
那可是政绩和名望啊!
但是。
这龙门贺氏底蕴终究还是浅薄了一些,治家忒不严谨,区区一家奴仗着主家的威势为非作歹,竟连带着主家都险些灭门。
“是。”
对于很多山野小民而言,一辈子都遇不到一个修行者。
“那俞幼泉还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稚子?”
他们所了解的修行者,出手后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硫磺硝石的味道。
韦老县令也听的神采飞扬。
罗捕头:“陶老夫子知晓后为学生撑腰,亲自到贺忠家理论,被气的吐血,不幸撒手人寰。”
罗捕头沉声道,“在俞家药材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的时候,贺家横插一脚,老俞家赔的血本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