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梧想了想,还是没有瞒钱妈妈,“她应该是想问我的过去,正好说到了镇南将军段伯颜,她听后觉得段将军十分不易,又感念我以后也不易,便哭了起来。”
这话听起来兰山君似乎对他深情重义,钱妈妈听了放心,“我还担心你们处不好呢,没成想如此的好。”
郁清梧:“你老人家别担心,就等着喝喜酒吧。”
钱妈妈哎了一声,欢欢喜喜的走了。回去忍不住把话跟寿老夫人说,“山君这算不算还没开窍?虽无明显的情义,却担心清梧得很。”
寿老夫人却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她慢吞吞问,“清梧说伯颜的过去,她就哭了?”
钱妈妈点头,“对呀。”
寿老夫人却想起了兰山君说的点天光三字。想起了她摆放在窗口与伯颜如出一辙的花瓶。
山君似故人。
故人是谁,她一直想不通,现在却觉得隐隐约约有些像伯颜。
只是这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她也没有深思,只是道:“切勿多言,小夫妻的事情,本没有什么的。结果你掺和进去,反而事情大了。
钱妈妈狠狠点头,牢记于心。
但人的身子,又不是独独是心的。于是等到兰山君要回去的时候,便将老夫人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嘴巴也做不得主,一张一合:“山君,要是清梧欺负你,你就跟我说!
兰山君少被长辈如此心疼过,她点点头,笑着道:“我肯定跟您说。
所以说人和人也是奇怪,萍水相逢的,倒是成了亲人。
——
兰山君回镇国公府,朱氏已经早早等着了。见了她就问,“陛下真赐婚了?
兰山君点头,“是,老夫人说,陛下最近忙碌得很,也不是时时都能见她的。皇后娘娘身体不好,久不见人,更难请赐。所以昨日进宫,跟陛下谈起子孙亲事的时候便提了提,陛下很高兴的答应了。
她笑着道,“老夫人还怕您不高兴,让我跟您致歉。
朱氏便终于放心了。她道:“让老夫人不要这般说,她是媒人,我高兴还不及呢。
这门婚事定了,比什么都好,宋家无论打什么主意都不要紧。于是不再问起郁清梧跟邬阁老的事情,如同慧慧所言,无论郁清梧现在跟邬庆川是不是闹僵了,难免以后不会重修旧好。
毕竟是情同父子。现在郁清梧是陛下门面上的人就得了。
——镇国公府现在还有谁能让陛下记得名字呢?
她就道:“如此这般,便让郁家准备来下聘吧。
兰山君:“哎,寿府会帮着准备的。
这倒是体面,朱氏点头,“也行。
她现在愁的还是兰三的事情,悄声问,“你昨日把宋家的事情跟寿老夫人说了吧?
兰山君:“是,说了。她也纳闷,说宋家这么多年不说亲,怎么会突然瞧上咱们家?
朱氏忧愁,“老夫人经的事情多,若是连她都不知道,我便也想不通了。
兰山君迟疑,“三哥哥怎么说?
朱氏:“他还能怎么说?非说我想多了。又怨我答应寿老夫人。
兰山君温和,“他懂什么呢?他都想要跟宋知味抵足而谈了。
朱氏:“……
她一口气噎着,道:“你也别总讥讽他。到底是你三哥。
兰山君:“是。
而后道:“过几日,等婚期定了,我想请祝家纭娘来家中做客。
”
她与纭娘倒是常常写信,但却好久没见了。
朱氏皱眉,“非要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