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你好凶啊》全本免费阅读
绿裙张扬,但子桑蕴爱美,饰头面都得和衣裙搭配,故而裙子的媚俗少了两分,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更多的是秀美与清灵,像是清朗日光下占尽春风的娇妍杏花。
伺候在一旁的晼晚见祁酌来,很识趣地退下守到巷子口,以免叫闲杂人等窥见公主尊容。
又见子桑蕴,再加上今日被穆文帝似威胁似哄骗的一番话之后,祁酌着实摆不出什么好脸色来,他还是一副客气又疏离的模样,“臣参见元安公主。”
比起昨日在雨中时些微的狼狈不同,今日的祁酌斯文清爽,远远看去,如山松一般清隽,容易令人误会是一位温润且好说话的郎君。
子桑蕴以帕遮面,又打量了他两眼,心中惋惜这样一幅好样貌生在这么一个没意思的人身上,确定四周没人后,她弱柳扶风似的走过来,“祁太傅何必与我客气,毕竟我们……”
她话说一半,倒多了些欲语还休的意味,但其实不是真的羞涩矜持,而是头一次装成这幅模样,剩下的话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不过在小巷里,又是孤男寡女,无论做什么,只要被有心之人看见,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祁酌眉间轻微拧起,作为一个知礼知节的君子,很快往后退了两步。
子桑蕴见他后退,一时有些咬牙,觉得他不知好歹,忍了忍,沉住气,只期望快些将事情做完了回去,“我今日突然过来,是因前两日得了一个宝贝。”
祁酌抬眸,便见子桑蕴从身后的侍女手中接过一个鹦鹉笼子,笼子不算小,她拿在手中有些吃力的模样,里面有一只肥壮的鹦鹉。
既然是送礼,子桑蕴清了清嗓子,口不对心夸赞道:“这宝贝名叫金不换,聪明机敏,能口吐人言,是公主府中调教了许久才教出来的独一只,送给太傅你教它两句诗词,也增些雅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她要送礼,又不想送太好的礼,最好是既能让祁酌觉得她行为没有规矩,又不花银子,思来想去,送这只破锣嗓子鹦鹉再合适不过。
笼子里的鹦鹉正站在鱼皮杆子上歪着脑袋看人,憨头憨脑,与‘聪慧乖巧’四个字沾不上一点边。
祁酌不想收,婉拒道:“无功不受禄,臣多谢殿下好意了。”
他要走,子桑蕴却跟一座山似的佁然不动,料定他不敢贴着自己过去。
祁酌担忧有人来,凝视她了一眼,半晌,只得妥协,很有距离地,挨着离子桑蕴手最远的两根木杆将她手里的鹦鹉笼子接过,被迫接受她的赠礼。
“臣谢过公主殿下。”
天家父女都太过专横,他为人臣子,没有一点办法。
目的达到,子桑蕴矜贵地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人款步离开。
走前不忘回头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祁酌,秋水般的眸里脉脉含情。
祁酌又是一默,饶是饱读诗书的太傅也不明白究竟是何原因才能让公主殿下一夜之间态度转换的如此之快。
于是他不再多想,既来之则安之,手指碰了碰鹦鹉的鸟头,便继续往回府的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