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近乎凝固。
陈置看她的眼神从惊讶到恼怒。
面色铁青,嘴唇近乎苍白。
沈恩慈没比陈置好到哪里去。
她本想为自己辩驳几句先将事情糊弄过去,可肩膀锁骨的吻痕似锋利证据直白地摆在面前。
证据确凿,无可置疑。
像刚烧沸腾的油星子溅落在皮肤上,沈恩慈觉得那些斑驳现在火辣辣地发烫。
虽然在山庄的时候和陈泊宁商量好找恰当时机把两人的事告诉父母,但始终没说,现在竟然还以这样不合体面的姿态被陈置撞破。
沈恩慈局促地理了一下裙子下摆,尽力遮掩腿根:“叔叔,我上去换衣服。”
陈置出身教养良好,万万不会为难女人甚至还是小辈,即使气极,他还是皱眉让沈恩慈去。
如得赦令,沈恩慈小跑上楼。
逃离气压极底难以喘息的地方,沈恩慈在房间踱步两圈,才想起给陈泊宁打电话说明情况。
陈泊宁语气平淡,似乎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让沈恩慈在楼上待到他到家再下去。
求之不得。
沈恩慈本就没想好怎么独自一人面对陈置的责问。
换衣服时沈恩慈忧心忡忡,不知等下会有怎样的狂风骤雨降临,不过有陈泊宁在的话,他总会为自己挡去大半风雨。
沈恩慈稍稍安心。
二十分钟陈泊宁到家,沈恩慈先是在楼上听见陈置声若雷鸣的厉喝,然后深呼吸好几口才缓步下楼。
陈置站于客厅中心,因为恼怒失了所有风度,涨红着脸抬手责骂陈泊宁,语序混乱,忽高忽低。
反观陈泊宁坐在沙发,脊梁靠沙发背挺直又松弛,他脱了外套,仅穿一件单薄白衬衫,姿态十足地散漫。
意料之外,当下局面看起来反而是陈泊宁占据主导位置。
沈恩慈走过去,陈泊宁将她拉至身侧,视若无人地俯身予她耳边轻声介绍茶几上买回来的小蛋糕。
除了沈恩慈点名要的巧克力慕斯,还有泡芙马卡龙,各个包装精致考究,色彩斑澜,一看就是小孩儿爱吃的。
旁边有个单独的冰袋,里面装着好几种口味的冰淇淋。
陈置声音陡然提高,愤骂声连绵起伏。
陈泊宁没说话,拿出一个巧克力的冰淇淋给沈恩慈,慢条斯理替她擦拭勺子。
见沈恩慈吃上了才对陈置道:“你说话太大声了。”
陈置被这句话堵得一愣,几秒后暴跳如雷:“你什么态度?”
“你现在翅膀硬了,觉得我说话不管用了是吧?”
陈泊宁淡笑,云淡风轻敛起沈恩慈耳边垂发,问她好不好吃。
这种情况下,陈泊宁还能关心冰淇淋的味道好不好,莫名其妙又无关紧要的问题。
房子着火我拍照。
无端给沈恩慈造成一种事情一点也不严重的错
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