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得出他对沈知春还是有偏见,便将前世她进京后同沈家的来往说了一遍。
池长庭果然动容,脸色变了又变,沉默许久,问道“来找我什么事”
该说的都说了,池棠知道他不是固执的人,便放下沈知春的事,说起了秋宴的安排。
自家女儿要用自家奴仆,这有什么为难的池长庭满口答应下来,道“回头我跟颜先生说一声,让他亲自给你挑人”
“我要自己挑”池棠任性地说。
才不要颜松筠帮忙,搞不好又要嘲笑她这不行那不行,催着她给爹爹相新夫人了
池长庭失笑道“好、好阿棠长大了,能自己办宴会了”
不过一个秋宴而已,女儿不让帮忙,他不会偷偷帮吗
又道“依我,还是在家里办比较方便。”方便他偷偷帮忙。
可池棠已经穿了他的伎俩“不我就要在外面办我已经让人去外面合适的园子了”休想偷偷帮我
池长庭被她逗笑了,只觉得女孩儿骄傲任性的小模样无比可,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脸。
忽然心中一动,道“其实合适的园子,现成的就有一个”
池棠顺着他的目光往门外了一眼,悟了“青蕊园”
池长庭只着她不说话。
池棠有点明白了,爹爹这是想弥补沈姑娘呢
她本来就对沈知春有好感,欣然点头。
池长庭又道“沈家那边,我先让人去说一声,再让他们派个人过来听你吩咐”
池棠估摸着他想亲自向沈姑娘表表歉意,也应了下来。
这件事算说完了,可池小姑娘既没要走,也不吭声,只犹犹豫豫、时不时他一眼。
“还有什么事”池长庭疑惑问道。
池棠低头捏了捏指尖,小声问道“爹爹,你查出来同秦归有关没”
池长庭眸光一沉,默了片刻,冷冷道“没有”
早在普明寺事件前,他就因为池棠的关系派人去查秦归了,但也一无所获。
秦归名满天下,出身、祖籍、师从等几乎人尽皆知,真要起他的底就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了。
只查近的,却是一点破绽都没有。
秦归同普明寺住持是多年好友,这次受主持之邀赴盂兰盆法会。
那天出现在十全街,是去配新的琴弦;从青蕊园出来那次,也向沈知春求证过,是去会友。
那天在普明寺,开坛仪式后,他径直回房,同两名僧人打过招呼;
午后,拿着配了新弦的琴去藏经楼后的山溪旁调试,调试完再次回房;
夜里,拿了一盏河灯出门,去放生池畔放河灯,放完就回去了,一夜没有动静;
第二天,第三天,都在寺里,或独自抚琴,或同住持煮茶,或与众僧一齐礼佛,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他放的那盏河灯也普普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