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以为薛文奕的双脚是被固定住,所以又命人将薛文奕的脚下挖空,可薛文奕依然直直的立在坑中,无法挪动。此时,薛文奕已经悬空在坑中,可仍然处于直立状态。吃瘪的魏昭,在多次尝试无果后,向来不信邪的他,也开始怀疑鬼怪作祟。
这块儿药田种植的是陇右有名的药材百合。其花朵可做观赏,果实百合子用来入药,此时百合花盛开,原本应该香气四溢的药田,此时却弥漫着丝丝的血腥味。更诡异的是,原本应为洁白无瑕的百合花朵,如今却白中透着血红,鲜艳欲滴的颜色,如同被沁了血一般。
四周围观的药农不停的窃窃私语:“百合泣血,是不详之兆啊!”
“。。。这是报应啊。。。”有老人忍不住说道。
夹在在阵阵咳嗽声中的这些窃窃私语,虽然声音不大,却一句不落的进入了荆子言的耳朵。他朝柳静颐使了个颜色。柳静颐会意,走到那位老人面前,温和的问道:“老伯,您刚刚说报应,是怎么回事?”
老人听到柳静颐的问话,连连摆手:“没,没,你听错了。”说完,伴随着连续的咳嗽,老人连忙跌跌撞撞的离开了药田,柳静颐又欲问其他药农,可未等柳静颐开口,其余的药农们便如同躲避瘟神一般,慌慌张张的离开了药田。
从药农们躲闪的表情中,柳静颐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百合泣血,药农们口中的报应,种种迹象都意味着百合村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更让柳静颐在意的是,这百合村的村民的阵阵咳嗽声。
魏昭见汪青几人到场,如见救星,急忙上前:“大人,这片药田属于百合村族长纪耀祖家,现已被控制,等待大人问话。”
汪青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急切的介绍:“本官旁边这位,便是陇右提刑使焦震焦大人,薛大人的案子由焦大人全权负责,你们将案子移交给焦大人,便回衙门吧。”
汪青此话一出,令在场的人一怔,谁都知道魏昭是刺史府的衙役之首。魏昭一心想做出一番事业,以助于以后升迁。明眼人都能的出,薛文奕的案子不简单,如果能破此案,一定会立头功,对魏昭而言,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可汪青却让他们把机会让给别人,魏昭是一百个不愿意。他不情不愿的问道:“大。。。大人,这薛大人是我们的顶头上官,如今遇难,属下们理应尽职尽责,为其昭雪。”
汪青直接怒斥:“放肆,勘察大案原本就属于提刑司衙门的职责,你等怎好越俎代庖!你等难道想违抗命令?”
魏昭急忙辩解:“回大人,属下等不敢违抗命令,只是。。。”
“没有只是,你们必须听从命令。”未等魏昭说完,汪青便粗暴的打断。汪青的态度,引起了荆子言的注意。
“虽说勘查案情的职责是提刑司衙门不假,但死者是刺史大人,刺史府衙门配合提刑司衙门破案也是应尽职责,可汪青却急于让魏昭它们撇清关系,这不正常。”荆子言思索着,从魏昭手中接过案件移交文,递给焦震签字画押。
但荆子言的疑惑,尚不能宣之于众,荆子言只能采取迂回路线:“敢问这位魏统领,是谁在何时发现的刺史大人?”
魏昭从一旁手持羊毫正在做现场笔录的衙役手中夺过纸张,没好气的说道:”你自己吧,都在这儿了。”
荆子言未理会魏昭不友善的态度,接过记录单,见上面记录着:“死者刺史薛文奕,由百合村族长纪耀祖的佃农张二发现,今天辰时张二前来为百合浇水,被绊倒后发现了薛文奕的人头,因为薛文奕曾经到过纪家村,张二认识死者是薛大人,便慌不择路的到刺史府报了案。”
此时正直盛夏,酷热难当,四周并未有绿树成荫,烈日当空,洒在这片百合田中,衣服紧贴在人的皮肤上,格外难受。可突然一阵微风袭来,低矮的百合田中微风的吹动下随风摇摆,这阵风过来,原本应该缓解一些酷暑,可这风吹在汪青身上,让他只感觉后背发凉。随着微风吹过,柳静颐捕捉到了那空气中一丝微微的甘味。这股味道,原本不属于这片药田,这是被风从其他地方带过来的。长期侍弄药草,柳静颐识得,那是煎好的百合、甘草混杂在一起的问道。
“有人在这附近煎药?”柳静颐疑惑间,只听汪青尖叫一声:“大。。大人。。是阴风,此地不宜久留。”就在汪青惊叫之余,薛文奕的尸体倒在了深坑中。
透着血红的百合花,此时在荆子言眼中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