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能沾着它画夹竹桃,晋明琢心想。
油纸伞的木柄衔接处摸着有些粗糙,手指不自觉地摩擦过那处的粗糙,她放空了良久,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转身往府内走去,细雨噼里啪啦地打在伞面上,很是悦耳,晋明琢伸手去接伞沿滴下的雨水,绣花鞋踏过被水冲的亮的黑石子路,一路这么着,待回到了闺房,竟有些小小的惬意。
绿云惊呼一声,怎么裙子下摆都湿了,王妈妈赶忙拿了一双干净的鞋给她换上,晋明琢却浑不在意这些,想到把自己哄开心了,便愈高兴起来,连原本觉得无聊的课业都显得没那么枯燥。
她随意地翻开一页,便开始背书。
那日的雨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待到了傍晚,已是初晴,碧空如洗,持续到第二日,也是个大晴天。
晋明琢破天荒地没觉得不耐烦,将夏净云标注过的课业全都背了下来。
于是便到了这第三日,单夫子课堂重新开课。
晋原城的大半官宦人家的子女都在单夫子这里读书,许是这些人脸上愁云惨淡多了,连天气都不是很好。
晋明琢临出时,王妈妈看了看天,说道:“今日怕是有雨。”
说罢去寻了两把伞,叫绿云带上。
待晋明琢由后门踏入学堂时,平日早上还算轻松闲适的学堂,此时已经坐满了大半,充斥着此起彼伏的背书声。
晋明琢:
“明琢,这边。”
晋明琢正找座位呢,便听夏净云唤了她一声,她闻声看过去——
赫然瞧见夏净云坐在第一排,正同她招手。
不愧是你晋明琢难言。
彼时课堂人满为患,的确没什么座位,晋明琢磨蹭着走过去,听夏净云道:“怎么来的这样晚?”
说着把身后座位上的书本挪开,示意她坐过去。
晋明琢顿时大受感动
她还没说话呢,便听夏净云了如指掌地说:“第二排,贴心吗?”
“净云你最好了,真是多谢!”晋明琢自然不会吝啬夸赞,甚至还做作地做了一个揖。
吵闹间,单夫子进来了。
只见这位夫子头花白,胡子也是白的,颇有种仙风道骨的气韵,头一次见时,晋明琢还以为他崇尚逍遥派。
见识到这人的雷厉风行和说一不二时,单夫子正叫她伸出手来,要打她手板。
晋明琢父亲官阶不低的。
或者换种说法,在这晋原城内,晋明琢父亲的官阶是最高的一位。
加之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从小千万呵护地养这么大,虽说娇纵些,到底品行不坏。
她人缘又好,长得又漂亮,就算不喜欢她的,也会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多少让着她一些。
在此之前,谁都没想到晋明琢会挨打。
这位单夫子是真敢啊,朝廷二品大员家的千金,说打就打。
晋明琢到那时才察觉到被他的外表给骗了,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就是一记疼的钻心的戒尺。
单夫子杀鸡儆猴一战成名,从此以后手底下的这帮世家子弟各个乖巧如鹌鹑,可怜的晋明琢不仅被打了手板,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