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我也很想这么玩,但夫人你啊,大病还未愈呢。”说完便熟练地给晋明琢掖了掖被角。
凑地实在是太近了,袖口几乎要扫过她的脸颊,携来隐约的檀香,话里还夹杂着听不懂的昏话。
饶是骄纵如晋明琢,也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姑娘,骤然被这样对待,羞恼地脸都红了。
“你”
晋明琢一时气急,脑子嗡嗡地响,她虚弱地扶额,眼泪都快出来了:“谁是你夫人,你这么作践我”
说罢颤抖着手指指向裴朗宜:“你给我出去。”
“这就生气了?”裴朗宜没有出去,反而凑地更近了,安慰似的开口:“玩笑话,我就是想逗逗你。”
说着又半正经半玩笑地强调:“和离是绝对不行的,绝对不行。”
晋明琢实在搞不懂这人在说什么,裴朗宜此人虽性格恶劣,但并不纨绔,做不出强行绑人这种丑事来,除非
她一个激灵,被自己脑补的吓到了,惊恐地抬头问他:“裴朗宜,你不会趁我昏迷同我成亲了吧?我昏了多久?我只是昏了过去而且是自己撞的,不用你以身相许。”
她越说越起劲:“再说了我名声不大好,脾气更是差,你堂堂齐小王爷娶我不是亏了吗?”
裴朗宜猝不及防被一句“不用以身相许”击中,有些郁闷。
他盯着她看了两秒,表情捉摸不透。
这时候有人推开了门,是个略有些白的中年医者。
晋明琢看向他苍老了许多的脸,吓了一跳,不确定地问:“你是张义大夫吗?”
裴朗宜伸出手,捞起腰上的玉佩,放到晋明琢眼前。
晋明琢只见那块本该在自己闺中妆奁深处收着的,外祖叫她赠与未来夫君的玉佩,赫然绑在裴朗宜腰间,再看那系着玉佩的彩绳,俨然是自己的手艺。
晋明琢愣住了,想说话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
“你多大了?”裴朗宜探究地问她。
“二十?一十八?”
晋明琢刚从震惊中缓过来,一紧张话就容易停不下来,下意识地就跟裴朗宜唱反调:“不能刚过了两个月吧?我怎么可能这么早成亲!裴朗宜你是禽兽吗?”
裴朗宜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有个大概,瞧着自己这小刺猬一样警戒的夫人,无奈地说:“……不是让你猜,我是问你。”
“十六啊”晋明琢懵懵的。
“嗯?跟我的弟子一样大吗?”裴朗宜若有所思。
“弟子?”晋明琢惊讶地重复了一遍,本以为他整天一副道士打扮只是出来招摇撞骗,竟然还有个弟子,太不可思议了。
瞧着晋明琢怀疑的神色,裴朗宜拍板定音:“货真价实。”
“所以我现在应该多大年纪?”晋明琢又问。
“二十又二。”
裴朗宜回答道,又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说:“真是惭愧,竟然是年方二八的夫人,将将及笄。”
六年之后
晋明琢不安地攥紧了身下的被子,六年实在太长了,她长至现在,也没经过几个六年。
昨日之事历历在目,今日却已物是人非,横梗在这两日之间的六年,则如同被抽离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