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焕回家倒头睡足一整天,昼夜颠倒的酣睡拉满体力,四肢沉重的酸麻肿胀感消失大半,他吃饱喝足,到微信有宋心愉十几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让他今天一早起床后来俱乐部报道。
已经九点过一刻,何焕匆匆忙忙一个小时后赶到俱乐部,却以为自己来错地方。
俱乐部在的场馆离市区有段距离,周围没有商圈,只有公园和零散小区,不靠近交通主干道,除了日常接送冰球班孩子的家长几乎少见人影,今天门前却停满大小汽车,人头攒动。
有几辆还是颇大的厢式货车,何焕走进场馆路上遇见的人都会齐齐着他,虽然也同时被上万观众注视过,可不穿冰鞋不在冰上的目光聚焦这还是头一遭。
“老弟让一让”
何焕听到身后的叫声往旁边撤一步,四个人抬着大大一块板材从他刚才站的地方走过去。
“师弟这里”成明赫在人堆里招手,他个子高的优势就发挥出来。
“怎么回事我们俱乐部要搬家”何焕记得宋心愉说过有要增加预算的意思。
“没啊,冰球俱乐部那边让咱们教练当合伙人,又给我们腾出几个屋子训练用,不过有些屋子堆器材太久了,要好好翻修。”
何焕被往来的人盯得身上不自在,又问“这些人是”
“家长咯,来报名咱们俱乐部的。”成明赫说完用握成拳的左手使劲儿怼一下何焕的肩窝,“你小子,太厉害了,教练也由着你作,不过赢得真是漂亮啊这回我们都是世青赛冠军了”
何焕低头笑了,成明赫又问他许多比赛的细节,听完比他自己还激动,两人说了好一会儿,何焕才想起教练的微信。
“师兄,教练呢”
“我刚到只见你,光顾着聊天了,走,找找。”成明赫还没换冰鞋,两人把装备箱扔进更衣室,可宋心愉不在办公室,也不在陆上训练的训练室。
他们找得晕头转向的时候,听到陆鹿鸥那有点冷淡又带着少女特有甜度的清脆嗓音。
“这些放到左手边第一个屋里,剩下的放去储藏室,在地下一层唯一开着的门就是
还有瓷砖别放走廊,拿到场地边空地上”
不远处,陆鹿鸥站在高高的海绵垫堆上,个子不够气场来凑,手握一摞打印的a4纸发号施令,指挥搬运的工人井井有条调度建材。
“海绵垫子那么软万一摔了怎么办”
成明赫叫住师妹,何焕也赶忙过去,两人一起伸手,陆鹿鸥动作灵巧扶住两个师兄左右递来的两只手,轻轻一跃,安全着陆“教练让我着的。”她说话语速总是慢悠悠的,“她和一个老人家去二楼冰球队的会议室了,还说你们要是来了就一起上去找她。”
冰球队会议室是队伍给家长开会准备的,宽敞实用,落地窗照进三月冬末的午后暖阳,室内飘摇着淡淡的金色。
何焕师兄妹三人敲门进来,只有教练一个人在对着玻璃窗发愣,并没有陆鹿鸥说的老人。
“休赛期刚开始就松懈,几点了”宋心愉敲敲手机屏,示意三人靠过来,待他们坐下后再次开口,“明天不准时可要挨罚了。”
她开始讲休赛期的训练安排,因为有许多新学员,傍晚他们不再上冰,留给大部分非专业学员训练,开学后何焕和陆鹿鸥上午要去上课,下午就成了唯一可以冰上训练的时间。
而多增加的房间有一个就是专门的舞蹈训练室,宋心愉给他们每人一张时间表说道“傍晚后的训练改成舞蹈课,那边隔断和玻璃安装好前我们可以先在这里练两天。”
“教练,”何焕反复确认着自己的时间表,抬头说道,“我的傍晚没有安排。”
“这个舞蹈课不是芭蕾基础课,那个你照常,这门进阶的你不和他们一起上。”
宋心愉笑得人心里没底,成明赫最怕她这个笑容,赶忙问“这舞蹈课有什么特别吗”
“没啊,”宋心愉摊开双手,不像在说谎吓唬小孩,“只是我请来舞蹈学院的老师给你们上点进阶的课程,但估计会很严格就是了。”
何焕还是不明白,于是问道“我为什么不上”
宋心愉抱臂坐在个桌子上,长腿翘起交叠,朝陆鹿鸥扬了扬下颚“告诉一下你何师兄,你学没学过舞蹈。”
“从四岁起,到现在还在学芭蕾。”陆鹿鸥翻着表格头也不抬。
“你呢”宋心愉问成明赫。
“我小时候学过几年芭蕾,在韩国训练的时候一直在个业余现代舞团学习,偶尔还演出,教练你要不要我演出的录像,跳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