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就是你自己亲力亲为,帮他擦拭除了伤口以外的其他身体部分,除此之外,每天再换三次的药!……”
斯文已经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了。
他的视线甚至不敢和歌微的眼神对接。
可该死的大叔还在继续念念叨叨、喋喋不休,一直说到斯文的耳朵已经要开始红了。
最后,大叔做了一个总结:“……就是以上这些了,你是他女朋友对吧?照顾病人是一件费心费力的事情,也是很考验真心与爱意的,如果你们能走过这一关,经历过疾病和生死,你们一定可以走入婚姻的殿堂的……”
该死的大叔,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用“教堂神父”的口吻说话?
歌微怎么可能和他走入婚姻的殿堂,歌微根本——
“好的,借您吉言了。”谁知道,歌微却是笑了笑,笑容里还有一种活泼俏皮的感觉,“如果我们以后真的步入婚姻的殿堂了,我们一定会记得给您发请柬的哦!”
斯文一时愣住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不太真实的晕眩感。
比刚才下楼梯的晕眩感要更晕。
他扶住墙壁,强行让自己显得镇定从容一些。
“那么我们先走了,再见了大叔,有其他不懂的问题我再来请教您。”
歌微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尽管大叔絮絮叨叨说了七八十条注意事项。
她像极了一个完美女朋友,情绪稳定,周到耐心,不会刨根问底,不会逼问那些让他窘迫的话。
她把所有“模范女朋友的样子”都集合在了身上。
最后,她拉着长长的那条单子,带着他离开了。
歌微把斯文带回了自己家。
她发了一条短信,让室友蝎子“今晚别回来”,然后就把斯文安顿在了自己的卧室里。
直到带他回了家,她都没有问过一句他是如何受伤的。
她只是忙着使唤智能家居,同时给他找了两件干净的新衣服。
“刚才大夫说,你这段时间身边缺不了人,必须有人随时随地照顾你,你换了很多的脏器,随时会有紧急状况发生。”
歌微说着这些,就好像是在说着平常话。
“大夫还告诉我,你是昨天被送进他的诊所的,今天你就要求要出院了,太着急了。他说你至少需要半个月的观察期,观察期很重要。”
歌微来来回回在屋子里忙碌着。
斯文忽然开口。
“其实你不需要做这些。”
他说话声音很虚弱,可每个字依然传达到了歌微这里。
她停下来:“你说什么?”
斯文:“……我说,其实你不需要做这些。”
他虚弱地勾了勾唇角。
“……以前总是我为你做很多。”
“……我会跑去你家给你做饭,会提醒你每日的气温变化,会让你注意增减衣物。”
“……我已经习惯为你做很多了,也习惯做那个‘付出更多’的角色。我很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样,只需要收到礼物,然后拆开礼物的系带就好了。你除了告诉我‘礼物很喜欢’之外,不需要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