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下子说到刘意心坎上,眼眶渐渐湿润,她收手静坐,宴上其他人也向刘意,等着刘意给出一个答案。
“若他们有州牧半颗心,我也不会狼狈归来。实不相瞒,我曾请求袁太守出兵,却不想被当众拒绝,眼下独自归返,只是心灰意冷罢了。”
刘意说时泪水从眼角滑落,轻轻砸在手背上,她慌乱擦去泪水,柔弱中带笑,“我归冀州是喜事,哭像什么样子,来,众人共饮。”
刘意的表态使韩馥更加坐实了心中的想法,他起身来到刘意,说的是大义凛然,“袁绍等不打董卓,不迎天子在后,双罪加身,长公主应命他返回冀州,问罪拿下。”
刘意吃惊捂嘴,“袁太守虽有怠慢之意,可眼下河内离不了袁太守,贸然唤回袁太守,怕是不妥。”
韩馥是巴不得袁绍起不来,刘意不乐意他还急了。“十八路诸侯围剿董卓,少他一个袁绍不少,多一个不多,依我来,现如今袁绍失职才是重中之重。”
刘意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她求助望向旁人,沮授很快站出来,“使君,事分轻重缓急,袁绍虽有错,可他眼下还是关东军盟主,若召回袁绍,恐使君有难。”
刘惠也符合,“正是如此。”
一个两个都是胳膊肘往外的东西,韩馥心生不满,若不是场合不对,他定要甩袖而去。
韩馥不答也无人替韩馥解难,场面一时僵住,刘意淡然扫了一圈,很显然,韩馥这个州牧做的不得人心。她微笑出面说韩馥好话,“州牧是性情中人,一时激动,也怪我,说什么风凉话。袁绍一事不必再提,请州牧上座,替我接风洗尘。”
刘意一席话缓和了气氛,小毕扶着韩馥重新坐下,期间韩馥还递来一个感激的眼神,刘意借喝酒掩去嫌弃的表情。
说你傻白甜还当真了。
几杯酒下肚,气氛又热络开来,刘意把预先想法拿出来,“袁太守迟迟不发兵我确实有不满之心,这样,粮草继续送,只是减少分量,州牧信一封,说明此法是我之意,一来替州牧摆脱骂名,二来也给袁太守一个提醒。”
刘意向韩馥,“州牧觉得如何”
韩
馥觉得不如何,还没等韩馥开口,其他人便纷纷点头,称赞刘意做得好。完全忘了韩馥的法,亦或者,韩馥不需要法。
这顿宴会大家各有心思,结束后刘意满载而归,韩馥却在烦恼,他要如何写信给袁绍。
上司在绞尽脑汁写作业,几个下属混到一块,刘意回冀州第二天,刘惠就邀请了沮授等人,听田丰讲过去的故事。
田丰来时屋内已坐满人,刘惠冲他热情打招呼,“元皓,就等你一个了。”
田丰绷着一张脸扫视过去,沮授,审配,辛评,几乎把一圈人都请了个遍,他脑中不由冒出一个念头。
全体不受重用。
从某种方面来时,刘惠能把这些人请来也是种本事了。
待田丰入座,刘惠迫不及待八卦起来,“元皓行至河内,可有什么见解”
田丰还在研究桌上的粽子,咸的
他咬了一口默默放下,“沿途风景不错。”
刘惠拿眼角他,多有不满,“元皓你非要我说个明白吗你与长公主同行,现如今长公主归来,你就没一句话可说,对使君,对我们”
田丰反问刘惠,“子惠此言我有不明,河内群英汇聚,你不问刺史,反倒追问长公主”
刘惠一时语塞,复道,“都问都问,先听长公主的。”
田丰方道,“长公主对我多有招揽之意,她在河内见了不少人,唯独两人印象深刻。”
刘惠忙道,“是何人”
“一是刘岱手下的曹操,此人先前和长公主刺杀董卓,再见也不奇怪。至于另一人”田丰故意停话。
刘惠非常上道,“是何人”
屋内众人纷纷向田丰,充分满足了田丰那点小心思,他故意撇开,谈起刘意受辱一事。“当日长公主擅闯大帐,我未曾拦住,事后长公主颇受打击,放浪形骸,吃穿住行无一不挑,我以为长公主就此沉寂下去,不想一人造访。”
“郑浑之父,郑公。”
田丰叹道,“当日谈了什么我不曾知晓,又过数日郑公去世,长公主亦前往返回冀州,斗志高昂,诸君,冀州恐有变。”
沮授听了全程,问田丰,“你的意思,长公主要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