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漱看不惯她:“收起这副嘴脸,少在我面前装乖!”
闻言,姜狸从座位上起身。
姜漱便眼睁睁看着,方才还像个年画娃娃似的三皇妹,收敛笑容,换上一副冰冷的神色,那黑瞳沉沉如深潭,步步逼近。
对方的影子投射到姜漱身上,将她纳入到对方的势力范围。
三皇妹面无表情:“既然二姐姐不喜欢,那我便认真地和你说一遍。”
姜漱眼神闪躲,一步步后退。
三皇妹:“我看不惯丽嫔。”
“什么?”姜漱不懂。
“我看不惯她将男人的爱憎当做自己的荣辱,看不惯她将自己的失败归罪于新生的幼童,看不惯她将一个前途无量的孩子折辱、欺压成……你这个样子。”
三皇妹的语很快,但字字铿锵,全数撞入姜漱的耳中。
她这个样子?
她这个样子……
姜漱后背撞到柱子上,退无可退:“你放……”
姜狸强硬地将她想捂住耳朵的双手压下,声音沉稳:“你知道暗房吗?人被困在门窗被封死的房间里,不见日升月落,失去自然规律的指引,很快就会疯掉,甚至甘愿找死,我见过一次那样的人,现在见到第二个。”
三皇妹的脸靠得很近,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二姐姐,你母亲就是暗房的主人,不过她用的不是木板,而是眼神、责骂和捉摸不透的规矩,封闭你的耳目你的感知,你永远不会知道什么时候会冒犯她,就只能将自己缩到最小。”
姜漱喘着粗气,尖声反驳:“谁允许你离间我和母妃……”
姜狸:“嘴长在我身上,还要别人允许,我才能说话吗?嘴长在你身上,要吃什么,还要去求得别人肯吗?”
姜狸将姜漱放开,后撤了两步,姜漱靠在柱子上,肩膀颤抖着,惊惧地看着她。
流云上前一步,变出一个食盒放到桌上,唱起红脸。
流云将食盒打开:“二公主殿下,不知你什么时候来,没有准备热食。”
姜漱找回一点力气,惶惑不安地看向食盒里头。
一碗青翠如玉的槐叶冷淘,一碟红如烈焰的冷吃牛肉。
都是咸口又开胃的。
姜漱体力很差,终于站不住了,姜狸将她扶住打横抱起,安置到座位上。
湖心亭中只有三人,姜漱很清楚,不会有旁人知道三皇妹的真面目,就算她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她想起那个悄无声息出现的食盒,既是关心,也是威胁。
姜漱:“母妃她……得罪了你哪里?”
姜狸:“没有得罪我,只是我不爽罢了。”
呵,不爽。
很像姜漱平时飞扬跋扈时的口头禅。
姜狸平静地看着湖面:“很快你就能远离她了。”
姜漱骇然抬头,就听见姜狸又说,“我不会对她做什么。”
“谢谢。”
姜漱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道谢。
姜狸:“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丽嫔她是姓陈吗?”
姜漱下意识点头,很快又反应过来,问:“怎么了?”
三皇妹却已经起身了,带着侍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