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我决定借钱坐车了。
三天三夜,正式的饭只吃了一碗面和半块饼,其他时间全靠野花野草喝水充饥。
睡觉也睡不踏实,一会就被冻醒了。那晚在银行自动取款亭子里是这些天来睡得最久的一次。
体力已经严重透支,走路全部是机械化的行走,每次迈出的步子也不到一脚。
一直走到十一点多,来到了车站。
这路上我也是到处借钱。
除了部队那次以外,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借钱。那次也是因为每个月六百一十九的津贴给母亲转了一千,刚好又住院了。虽然住院不用花钱,但我也有些生活用品需要买,当时连卫生纸都没有。
我的朋友不多,但我觉得都足够真。
没想到那次借一百都借不到。
就连一直以为关系最好的张小乐也不只是回复我“没有”。
初中一起上了两年,那两年内吃饭吃雪糕上网,基本都是我出的钱。没想到现在却连一百都借不到。
当时虽然感觉心寒,随后又一想,可能他真的没有。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找弟弟借开口借。他也没有,他找他的朋友借了一百,然后我才坐车走了。
四百多公里,最后的一百公里我坐车了。
到了靖边,我轻车熟路的来到二姨的饭店。
里面的一个女服务员根本没想过我是吃饭的,只是问我:“你找谁?”
“我找我二姨。”
这时候出事听到了,也出来问我:“你找谁?”
我看着还是去年的厨师,但是他不认识我,我还以为我认错了。
我一直都脸盲,基本见了熟人也不敢确定。有时候在大街上见了母亲和二姨,她们不和我打招呼我都不认识。
还没等我开口,三姨从房间里出来了。见到我也是用疑惑的语气说道:“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