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之际,跑进教室的王暄,死死抓住了李浪帆的手臂。
“李浪帆!别冲动!”
李浪帆像一台生锈的机器,缓缓看过去,瞬间有种正被扒光了游街的错觉,全身都失去力气。
王暄听到消息,一路从食堂跑回来,此刻正气喘吁吁,神色焦急。
他连忙把椅子从李浪帆手中抢下,“冷静,冷静。不要动手。”
许相宜看当事人之一回来了,再看李浪帆也没有刚才的神气,又觉得胆气陡升。
“李浪帆,你刚才还把我桌子踢倒,现在一看王暄来了,动都不敢动,装什么柔弱!真是婊子划船不用桨,全靠浪!你爸妈给你取的名字一点儿没错!和你本人一样!”
李浪帆耳边是王暄絮絮地,劝她冷静的话语,缠混着许相宜冲王暄说自己恬不知耻暗恋他的事,一股脑全涌进她耳朵里。
她不断在心里问自己:“他知道了怎么办?他会怎么想我?他一定觉得我……”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看向王暄,眼神闪动,夹杂着一丝害怕与恐惧。
王暄看着她的眼神,心猛然揪了起来。
他很想抱抱李浪帆,但又知道现在绝对不是好时机。
于是只轻柔地抚拍着她的背,“没事,只是狗叫,不要听。”
王暄盯着许相宜,双眸森冷无比,“我拦下李浪帆,是怕她把你打死。为了你背上杀人的罪名,也太不值当了。”
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日记本,轻轻拂去灰尘,交到李浪帆手里。
“你是个非常优秀的人。”
他温柔又坚定地看着李浪帆:“虽然你之前说不需要通过别人的爱来肯定自我价值,但我仍然觉得,能得你青眼,是我莫大的荣幸。”
李浪帆此刻思绪万千,站在那里不一言。只是反复告诉自己,他不是原文中那个自私虚伪的男主,我也不是供人取乐的玩物。
我活得堂堂正正,没有什么可心虚的,欣赏就是欣赏,喜欢就是喜欢。
王暄转而对许相宜道:“多亏了你可耻的小人行径让我知道了这件事,等会儿送你份大礼。”
许相宜转身骂骂咧咧去教室后面捡自己的东西。
王暄正要拉着李浪帆的手腕回座位,却被她轻轻拂开。
李浪帆走到刚才被指的三个男生面前。
她一开口就像机关枪一样,又快又密,“怎么着?我欣赏王暄就变成□□了?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你们仨比封建残余还封建!人家是裹小脚,你们是裹小脑。这满清被扫进历史垃圾堆的时候怎么把你们遗漏了下来?啊?”
李浪帆把枪口对准6腾达,“来,我问问你,大清哪一年亡的?!”
三人面面相觑,只要想到刚才她把那么重的桌子一脚踹飞出去,就谁也不敢接话了。
“说不上来?考那几分?还有脸在这里嘴我?回去多读读书洗洗你这陈旧腐烂的脑子吧!与其在学校逼逼赖赖,不如好好想想下次考试怎么不拉低咱班的平均分!”
李浪帆冷哼一声,再不去看他们一眼。
“别想了,跟这种垃圾一般见识干什么。”
沈溪云轻轻抱住李浪帆,思来想去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最后干巴巴地背了一段《莫生气》哄她,“为了小事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别生气,啊。”
“嗯。”李浪帆扯出一个微笑。
她向王暄无力地解释道:“我绝对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你完全没有那种意思,就是普通的…”沉吟半晌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好说:“大半夜睡不着觉,想写点矫揉造作的文字,你懂吧?”
王暄温柔地安抚她,“我知道,没关系,别这么说自己。嗯……我画画给你看吧,好不好?转移一下负面情绪。”
李浪帆迟疑着点点头,不知道王暄相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