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在桌旁坐了下来,看着眼前微微留有余温的餐点,难得起了想要吃一点的冲动,索性拿起了餐具,“你吃过了吗?”他问一旁的安。
安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流浪者皱眉,“到底是吃过了还是没吃过?”
“红谷吃过了,我没吃。”安如实回答。
流浪者又拿了一份餐具放在安的面前,“坐下一起吃点吧。”
安眼睛瞬间亮了,十分乖巧的坐下拿起了餐具。
流浪者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放在唇边抿了一口,思绪却飘了很远。
不久前净善宫中,纳西妲说了她猜测的三种可能性后,二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对于第二种,你只是猜测,如果是一呢?”流浪者眼神冷冷的看向纳西妲,“那个女人抛弃自己的造物也不是第一次了。”
纳西妲却不觉得如今的巴尔泽布还会做出这种事,尤其还有空的言论,“那就要你这个做哥哥的去关心他了啊。”她说道,“你先别急着拒绝,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去看看智慧宫生论派第五十三号书架上最上层一排的书籍。”
纳西妲点了点下巴,“我记得曾经有个学者记录过一个有过类似疾病的少年的观察录,还有一些相关的辅助书籍。”
“只是阿帽,你要知道,关于那孩子的病情,如果不加以干涉——”纳西妲的话没有说完,只是凝重的神色却显露了很多。
流浪者终于仰头喝下了杯中的酒,放下酒杯的时候,却看到对面的安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直勾勾的看着他了。
他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出神了很久,余光却看见了他身前餐具中的食物,碟子上留有一些杂菇荟萃的汤汁,应当是吃了一块蘑菇,兰巴德鱼卷夹了一块,但却只咬了一口,余下的还在碟中。
“不吃了?”流浪者疑惑,“不好吃?”
安一愣,随即摇头,“没有不好吃,我吃好了。”
流浪者皱眉,这又是什么毛病?
“我可以喝酒吗?哥哥?”安看着桌上的酒壶问流浪者。
“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流浪者下意识的反驳,随即想到了昨夜红谷用着小蠢货的身体也喝了酒,“下次也别让红谷喝酒,听到了没?”
安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我不喝,听哥哥的。”可怜的红谷,还不知道自己的一项乐趣被无情的剥夺了。
这么听话?流浪者心里又是一个疙瘩,随后夹了一些蘑菇在他的碟子中,“人偶的躯体本来就不会饿,但是既然吃饭,就多吃点,纯当是陪我吃吧。”
他很少和人一起用餐,唯一的几次还是当初在愚人众执行官们的饭桌上,各方势力各怀鬼胎勾心斗角,会有很多戏剧性的场景,但如今想来人类这种生物,大都不是如此。
如今这般,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和他人一起用餐,却像是十分遥远的事了。
他喝着杯中酒,眼神却落在了对面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之上,吃个蘑菇用得着眉头这么皱吗?真的很难吃?
“蘑菇不喜欢,就直——”他话还没说完,安就脸色苍白的倏地起身,冲进了客房的卫生间,随后就是一阵剧烈的呕吐声。
流浪者脸色一黑,追了进去,就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