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冬忽然就很高兴。
从那以后,他的炒饭非常受欢迎。
南珍累的时候,半夜的时候,常常让他发挥手艺。
现在南珍累了,则冬为她做了一盘喷香的蛋炒饭。
中式与西式的味道其实是很不同的,中式有人间烟火的滋味,西式永远优雅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则冬两个都喜欢,喜欢中餐,也喜欢点心蛋糕。
他以前并没有那么多的喜欢,但现在,他允许自己能多一些喜欢。
南珍在房间里就闻见了香味,则冬的蛋炒饭完美的诠释了她说的那种——炒蛋的时间要刚刚好,蛋才会香,蛋香了,一个锅里的米饭自然就香了。
越想越饿,南珍颤悠悠爬起来,看见则冬站在她房门口。
他在这里已经住了一段时间了,却从不进她的房间。
他虽然到处流浪,但从细小的地方总能看出很好的家教。
南珍爬起来跟他说:“用盘子给我装,要很多,我快累死了。”
她在前面走,则冬跟在后面,中午的太阳让光影呈现十分有趣的一幕。
他的影子全都盖在了南珍身上,他在光明里,她在阴影里。
南珍突然回头一笑,虽然在他的影子里,却无限闪眼。
南珍说:“还想要喝蛋花汤。”
则冬没有跟上,见她的人从他的影子里慢慢走出去,坐在饭桌上。
他去做蛋花汤。
他也是因为南珍才知道这么一件事——蛋花汤与蛋炒饭是绝配。
南珍说:“则冬,告诉你,紫菜蛋花汤与蛋炒饭是花无缺和小鱼儿。”
则冬上网查了花无缺和小鱼儿,归结成正常的词语,就是:般配,成对,不能分开。
所以,南珍说的是:“则冬,告诉你,紫菜蛋花汤与蛋炒饭是绝配。”
他一贯严谨,却不认为南珍也该如此,能够随心随性,是多么令人羡慕。
南珍舍不得吃饭,要等紫菜汤上来,热热的汤,撒上多多的胡椒粉,喝一口能从喉咙暖到胃里,然后食欲就能变得非常惊人。
则冬将蛋花汤端上桌,拉出椅子坐下,左手拿着碗右手拿着筷,背脊挺直,微微低头,将食物送入嘴里。
南珍则是懒散的坐着,呼哧呼哧喝汤,啧啧咂嘴,然后歪倒另一边,趴在盘子边上咬一口米饭。
她吃饭时偶尔太不专心就会掉米粒,像小孩似的。
她吃着吃着,眼皮就耷拉下来,说好困。
则冬:“饭要好好的吃,睡觉要专心的睡。”
太阳很暖,食物很香,南珍觉得饿,也很想睡。
她扭了扭,想向则冬那样坐好,却不小心碰到了则冬的腿。
那是个四方的小饭桌,一家四口时正好一人一边,后来多出来的那一边就被推到墙上,也是正好,正好三个边,一人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