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娇娇撑住矮桌凑近他,左手按在他的心口,轻抚他极速跳动的心脏,娇嗔道:“我这可都是为了您好。”
“为了我好?”段允贤咬着后槽牙问,“被你坑了,我还得感谢你了,是吗?”
“王妃若是用砗磲把我和越王夫妻一起送进大狱,圣人定然要彻查,到时候可不是我和段羽结仇怨,而是咱们三家结死仇。”
“巧言令色,”段允贤冷嗤,“你以为我母妃和你母亲一样吗?”
虞娇娇哽了一下,“越王再不济,你们也不能弃了他,否则也不会急着让段羽嫁过去巩固关系。”
她在段允贤心口画了个小桃子,幽怨的白了他一眼,“我为您忍下这口恶气,您还怪我。”
段允贤不自在的挥开她的手,他已许久未曾与女人同寝,受不了她的故意撩拨。
可她那双手就像磁石,把他心里郁结的怒气慢慢吸了出来。
明知她说的都是骗人鬼话,却还是被她哄好了。
再开口时,语气也带了点哀怨。
“你若真为了我好,就不该以这种方式归还砗磲。”
“十一郎就不怜我受的委屈?”
段羽闹的虞家家宅不宁,晋王妃想置虞家于死地,她小小反击一下,不过分吧。
“你父兄想征讨西凉,离不开朝臣的支持,三省六部的官员若是上书阻拦,圣人也难做。”
朝堂不是一言堂,西凉即便只是小国,征讨也要耗费大量的物资和人力。
大殷自攻占武威郡后,一直采取防御政策,不仅是为了休养生息,还是因为圣人年迈还未立储,若她忽然驾崩,朝堂必将有场血雨腥风。
镇西军兵力若太强盛,一旦攻打京畿,国将大乱。
这些年朝堂一直在平衡镇西军的实力,既要能抵御外敌,又不能攻破京畿的防御。
不给朝堂上那些人足够的好处,他们凭什么辅助虞家扬名立万。
“你把朝堂想的太简单了,利欲纷争无止休,现在才只是开始。”段允贤淡淡道,“从来都不是段家需要虞家,而是虞家需要段家。”
虞家的根基太弱,只要他们施点手段,虞家父子等不来援军和军需,困死在西征的战场,虞家就全完了。
而段家,即便没有承袭皇位,也会屹立不倒。
这就是实力差距。
虞娇娇虽然不服气,但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女皇希望他们两家共同协作啃下西凉。
“我知道了。”
段允贤亲昵的轻刮了下她的鼻子,柔声说:“真乖。”
虞娇娇从偏殿出来,找了一处无人的花园,坐在廊下浅浅呼出一口浊气。
段允贤这厮实在狡诈,威逼利诱一套叠一套,要不是她定力强,就要对他的美色和城府痴迷了。
“你怎么从偏殿出来?”
赵元璟突然窜出来,吓了虞娇娇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
“偏殿里就你们两个,你和他独处了小半个时辰?”
“就说了会儿闲话。”虞娇娇见他一脸不快,解释道,“因为砗磲的事,才没让人在一旁伺候。”
“那朵黄玫瑰是怎么回事?”
虞娇娇说了晋王妃母女在玫瑰双佩上动手脚的事,拉着他坐下,“事情我都处理好了,十二公子和六姑娘没事吧。”
赵元璟从袖中掏出一块湿帕子,仔细的给虞娇娇擦净手,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包了两块杏仁酥和绿豆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