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话还没说完,就到了一向面色不怎么受外界影响的韩城竟是也变了色,神色古怪的向了一处。
他顺着他的目光过去
得,不用确认了。
那街角一处正站了一手中牵了一个小女孩儿的女子,那女子的相貌,刘卫再熟悉不过。
那是当年的明禾县主,现在的皇后娘娘。
韩城道“他身份特殊,连县主都没有上前,显然是觉得他能应付过来我们只要着不要让人伤了他们即可。”
下面的情况,现在处在下风的明显是周见深那拨人。
而且她来了,太子和小公主来了,以皇帝紧张他们的程度,怎么会没有过来
卢捕头被玄凌点名。
他其实也并不喜周见深,心底对他的行为甚至厌恶。
可是奈何周家势大,而他只是个小小的捕头。
他到了张镇抚让人去叫援兵了。
他知道军中那些人的手段,所以他对面前这个很可能涉世未深的小少年心中其实是有些担心的。
他觉得很头疼。
知府大人如果接到这
个案子肯定也会头疼。
可是他也不忍心就这样着让张镇抚这些人带走他。
他默了一会儿道“这位小公子,我们大周的律法自然是维护公义,保护我大周黎民百姓的律法,但是这些都不是口上说说,或者是靠拳头就能维护的东西。”
“今日之事,想来是小公子误会了周三公子,以为三公子强抢民女,这才大打出手,小公子有着打抱不平之心,本是好事,只是却用错了方法。既然是误会,依在下,不若小公子还有这位老汉都随在下一起去衙门说个清楚,如何”
玄凌觉得他啰嗦。
好好的一个捕头,说话跟朝中那些文臣一样。
这时那张镇抚身边有一人却上前在张镇抚耳边嘀咕了两句,张镇抚的眼睛便亮了起来,冲着玄凌道,“听你口音并非是我福州府本地人,你说你不是海盗,你可有路引,还不拿出来给我们验验”
玄凌冷笑,道“今日小爷我还真是见识了。你是军中之人,军中将官也好,军士也罢,若无特殊军命,不得扰民,违纪者,当军法处置。你不过是一个从五品的镇抚,竟敢为了袒护恶徒,当街又是威胁又是诬陷也就罢了,还敢寻我要路引,我敢给,你敢吗”
这条律法从大周开朝以来就有,这是为了避免军队干涉地方政务,形成地方集权。
虽然在前面两代皇帝,这条律法也渐渐形同虚设了。
定熙帝自登基以来,就开始严明法治,奈何积痼几十年,皇帝又要发展百姓民生,又要强军队水师,还要收有异心的地方大将兵权,短短五年,很多地方上也尚未做到清明。
例如福州府。
皇帝在福州府另建福建水师,又设水务司,其实已经是分了福建督府的权。
对原福建督府的管制则是松了许多,亦未撤换福建督府都督。
此时张镇抚听了玄凌的话简直是要气疯了。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妖魔,小小年纪,当街鞭打周家公子不说,说起话来还一个罪名一个罪名的往人身上按,可偏偏他是个武官,比拳头行,比嘴皮子哪里行这会儿他倒是忘了,现在打不过人家,在这里跟人磨叽想拖延时间的是他自己
张镇抚气得脸红脖子
粗。
玄凌却懒得搭理他了,他转头向了瘫在地上的老汉和跪着的小姑娘,道“卖身契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泪如雨下。
老汉面上则是悲愤交加道“定是我那逆子,又欠下赌债,将孙女卖了出去。小公子,此事都是我们连累了小公子,你们,你们还是快走吧。”
玄凌淡道“我大周有律法,拐卖幼童幼女为重罪,父母未经官府及族中同意,亦不可擅卖子女,尤其是欠下赌债而卖妻卖女者,其所签署卖身契根本无效,官府还可追究其罪,判夫妻和离,父女脱离关系。”
这是建元帝时定下的律法,其中又牵扯到建元帝的皇后明德皇后娘娘的一些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