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飞闼城回来以后,桑梓就和花破云大叔说了农婆婆最后嘱咐她的那句话,“不要去找瑶光城主。”
花破云听完以后却摇了摇头,“我非去不可。不管去了以后会遭遇什么,但这是我唯一能找到影儿的线索了,我不能就此放手。”
接着,花破云就和桑梓告了别,“阿灵姑娘,接下来的这段日子,我怕是不能经常去你的店里吃晚饭了。”
桑梓没有多说别的,而是安慰性地拍了拍花破云的肩膀,“花大叔,等您找到了弄影姐姐以后,我请你们吃最地道的南方诸岛宴客餐。”
听了这话以后,花破云满是愁苦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和善的微笑,“那就借阿灵姑娘的吉言了。”
瑶光城主所在的城主府,位于瑶光城的正中央。城主府上空开着大型的防护阵法,府外则有天上地下的战修在来回不断地巡逻。
如此严密的防护措施下,花破云以为他是不会那么轻易地见到瑶光城主的。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在报上了名字之后,守城主府大门的战修就一脸奇异地向了他,“花破云南方诸岛排各种榜单的那个花破云”
花破云敛下心头的诧异,慢慢地点了点头,“是我。”
守门的战修很快就让开了身子,“跟我进来吧。”
花破云难掩心中讶异,他就这么进来了
直到见到了瑶光城主的那一刻,花破云都觉得他可能是在做梦。
瑶光城主已是大乘期的修为,但上去却只有三十岁初头的模样,温文尔雅,一身皮囊保养得极好。
这位君子一样的瑶光城主,放下了手里的卷宗,慢慢地抬起头了花破云一眼,“听说南方诸岛的榜单都是由你排出来的”
花破云谨慎地点了一下头。
瑶光城主便轻轻地笑了一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端起手里的茶碗,漫不经心地晃着杯中的热茶,却并不打算喝上一口。他既不喝茶,也不说话,似乎是在等待着花破云先开口。
花破云等了没一会儿就按捺不住地开了口,“瑶光城主,我是来找我女儿花弄影的。听说城主那里有来往瑶光的所有修士的记录,如果方便的话,可否麻烦城主借我一观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城主开口,我必不会推辞。”
“哦”瑶光城主这才放下了手里的茶碗,他眯了眯眼睛,漫不经心地告诉花破云,“我只需要你告诉我一件事情。”
花破云慢慢地屏住了呼吸。
“当年毁掉了南方诸岛无尽之海海底传送大阵的人,究竟是谁”瑶光城主身体前倾,紧紧地盯住了花破云。
花破云的身形一下子僵住了。好半晌以后,他才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城主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我花破云不过是个靠排榜为生的落魄修士,哪家的孩子优秀,我就把他在榜单上的位置往上提一提。这种出力不讨好人的事情做多了,南方诸岛的修士可都不怎么喜欢我。更何况毁阵这种南方诸岛的秘事,那些大家族的族长们怎么可能会告诉我呢”
“你真的不知”瑶光城主不由自主地轻笑了一下。
“真的不知。”花破云的头慢慢地垂了下去。
“那你这是什么。”瑶光城主从茶案上的木盒里,抽出了一方锦帕。
锦帕上用抽丝的云霞线,绣了一副稀奇古怪的符文图案,正是桑梓当年用来将妖修传送大阵转化为灵修传送大阵的转化符。这转化符的样子,只有巫家三位长老和南方诸岛修管会分部的几位高层修士见过。却不知绣这锦帕的修士是从哪里到了转化符的样子,然后又绣在了锦帕之上。
花破云着这方锦帕,双手不由地微微颤抖了起来,因为他认出了绣这方锦帕的修士。
瑶光城主着花破云的样子,冷笑着开口道“你不知道当年是谁毁掉了南方诸岛的传送大阵,那你女儿花弄影绣的锦帕上,为什么会有这转化符”
花破云的双唇剧烈地抖动了起来,但他依旧什么也没说。
瑶光城主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了花破云,他着花破云的眼神犹如在一条丧家之犬,“听说你当年为了改榜,才没有亲自送花弄影前往缎绣坊。你为了把别人家的孩子排进榜单里,就让花弄影自己一个人来了灵界大陆求学,结果她失踪了。”
花破云握紧了双拳,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的肉里。
而瑶光城主却依旧不肯放过花破云,“对了,那个你据死力争也要把她排进榜里的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瑶光城主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从记忆的犄角旮旯缝里把那个名字给找了出来,“巫桑梓。你为了把她排进一向不许女修进榜的南方诸岛天才少年排行榜里,跟修管会分部的那群管事们据理力争了好几天,还说什么天才不该以性别来分论。结果呢”
瑶光城主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了一个恶意满满的笑来,“结果,你的女儿失踪了,而那个你据理力争也要把她排进榜单里的巫桑梓,她和她的家族又为你做了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