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劝说,蔺如晦终究是同意了李淮水亲征。当日两人拟定一些细节后,李淮水便下令调取梁州豫州兵马。
任命蔺如晦为中书舍人、员外散骑侍郎及给事中,负责留守廉阳,在她不在时处理各项公务,并随时给予谢伯翰支援。
同时为给谢伯翰吃一颗定心丸,免得她离开廉阳后南方再起变动,便手书一封,鼓舞并承诺谢伯翰若能攻下赤丘将襄南收入夏阳版图,那便封谢伯翰为武安伯,享南地封邑。
如此各方安排妥当后已是三日后,自梁、豫两州调来的军队也已经在赶来集结的路上。
李淮水令晓烟收拾行装完毕后,便让胡呈誉将暗部十数人集合,同她一齐前往固城。临行前胡呈誉前来向她告假,说是要前去与友人告别。
“友人?莫不是季子彦?”
胡呈誉见李淮水一下便猜中,不由嘿嘿一笑:
“正是,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侯爷。我与季老弟是旧年相识,如今前去固城不知何日才能回来,应当与他道个别。”
自从此前李淮水去寻季子彦返回侯府无果,便甚少再亲自前去竹舍,只逢年过节的命人往及字眼那边送过吃穿用度。
“说起来本侯也许久没有见过季先生了…”
李淮水平日公务繁忙,尤其是近年战事多,没时间去关注季子彦的情况。单看季子彦住的那般偏僻,家境向来也着实不算优渥。
虽平日有侯府时不时帮衬,但她唯恐季子彦那个脾气却之不受,便想着临行前也去看看他。
“你何时前去看望季先生?本侯与你同去。”
此言一出胡呈誉讶然一瞬,随后垂称是:“想必季老弟见到侯爷也会十分高兴。”
话虽这么说,但李淮水并不觉得季子彦会因为看到自己二高兴。
果然,次日李淮水简装轻骑,带了几个亲卫与胡呈誉抵达竹舍见到季子彦时,他的眸光在见到她时定了定。
“季老弟,侯爷与我来看看你。”
季子彦听了这话并没立时反应,李淮水本做好了被季子彦赶出竹舍的准备,却不想他静默片刻后竟然请了他们进去。
“我这竹舍简陋,若侯爷不嫌弃,便进来坐坐吧。”
闻言李淮水忍不住面上挂了笑,颇觉高兴的下马进了竹篱院子,那副不值钱的样子看的胡呈誉都摇了摇头。
竹舍内一如李淮水想象中的那般简洁,一桌一椅皆是竹制。虽没有什么像样的陈设,但屋内十分干净清爽。
屋中的用具看来季子彦是一人独居,但李淮水四处观望时却在床边看到一个挂起的依兰风铃,那显然不是男人的物件。
她心中好奇但到底没有问出口,只与季子彦雨胡呈誉闲谈着。
季子彦虽然居住在偏僻的竹舍,却对近来廉阳乃至夏阳境内的大事一一知晓,他与李淮水聊起西北的战事,这才知晓她就要亲征西北,此次与胡呈誉是来辞行。
听闻李淮水亲征的决定,季子彦眼中情绪复杂。她试图读懂其中的深意,却很快被季子彦以倒茶为由避开了视线。
茶饮过半晌,几人的谈话也接近尾声,李淮水正与胡呈誉起身向季子彦告辞,转身之际却突然听季子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