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之后,秦如清兄妹俩跟着他们父亲回了自家的院子。
秦德明背着手肃脸走在前面,刚一进门,就忍不住转身说:“如钰,今日在几位长老跟前,你怎的说出了……那样的话!”他语气急促,却又停顿了一下,大约是想找形容词,却又因为过于惊异而显得词穷。
当时,因为如钰的当堂反驳,他虽然不至于生气,却还是不得不考虑儿子的意见。正在他进退两难时,还是大长老出声,说出重罚秦莫力,轻罚秦陆轩,如钰无错,不受罚的决断,给这件事一锤定音,才算是了结。
他倒不是那种儿子反对自己的意见就觉得恼怒的父亲,只是事情的发展着实诡异,还需事后好好询问一番。
秦如钰对于父亲的征询并不奇怪,正待开口解释,却突然听到一道清亮的女声从旁侧传来。
“什么话?我今日怎么听说如钰和老二家的孩子起了冲突?”
几人侧头,看见闻讯赶来的族长夫人疾步走来,行至跟前时,直接略过秦德明,望向后面的秦如钰,急急关切道:“儿子,你跟陆轩那小子打架了?可有受伤?”
秦如钰摇头,族长夫人舒了口气,又紧跟着问:“输赢如何?”
秦如钰似有些羞赧,垂头道:“是……我赢了二弟。”
秦如清从秦如钰身后探出脑袋,古灵精怪地补充道:“哥哥在战斗中突破,是大胜哦!”
洛娴面色一喜,“果真?”上下看了秦如钰一眼,赞道:“好好好!打得好!我儿出息!”
被忽略在一旁的秦德明面色无奈,终于忍不住开口:“夫人,你怎的还夸起来……如钰虽然在战斗中突破,却也不甚失了力道,将人家打伤……那伤我看了,差点涉及心脉,可不是玩笑的。”
洛娴直接翻了个白眼,“那怎么的,胜负输赢乃兵家常事,又不是故意的,难道还要叫我儿赔罪不成?”
秦德明说不过洛娴,气得胡子直翘。说话间,这一家四口已经坐到了厅中的圆桌上。
秦德明又将今日之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洛娴听着,先是皱眉,而后眉头又紧跟着舒展开来。
“照这么看,如钰的话说得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啊!”
“这事他有什么错?一开始就是别人挑衅在先,如钰连番推辞,最终推辞不过才答应比试的,后又在战斗中突破——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如钰的表现都堪称优越!”
“可是……”秦德明嗫嚅着嘴,想反驳。
洛娴眉头一挑,轻巧截过了话头,“哦,你说秦陆轩被打伤了的事?那不是个意外吗——你既然敢在前头挑衅,自然就要做好会输或者会受伤的准备啊!”
秦德明承认,儿子确实没做错什么,“可是,今日这般,如钰的态度着实有些强硬,怕是要给族人留下不容人的印象了。”
洛娴瞪眼反驳:“什么叫容人?忍气吞声叫容人?还是硬着头皮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错事才叫容人?”
族长夫人精致的眉梢一挑,冷哼道:“叫我说,今日没当场发落了那个秦莫力,而是把他交给二房私下处理,就已经是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