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浸透春雨的海棠花瓣,轻轻擦过,泛起细密涟漪。
电光火石间,“咻咻”两支利箭汹汹射来。
苏檀只觉腰间一沉,男子精壮有力的臂膀箍着她全然扑倒。
“唔。”
雪团压上他结实的胸膛,唇上的吻蓦地加重,砸得贝齿轻启,而后磕破了他的下唇。
腥甜气味霎时于口中弥漫。
“嗖嗖!”利箭钉入榻前雕柱。
沈修妄长眉一凛,挥袖两股劲风骤然扑灭烛火。
翻身而起,撞个满怀的温香软玉顺势滚进里榻。
两道寒芒应声劈来,刀光剑影,缠斗正酣。
苏檀缩进美人榻角落,借着幽微的月光,看向赤手空拳和两个蒙面黑衣刺客交手的紫袍男子。
一根银箸便是他的武器,甚至无需拔剑,身形敏锐,招招致命。
“锵……”银箸击断剑身,直直射进刺客胸膛。
另一刺客挥剑来刺。
沈修妄一个旋身飞起,兔起鹘落,右手拧着那人的脖子。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噹……”长剑落地,那人破布口袋一般直直栽倒。
杳无声息。
晢晢月色破窗而入,照亮紫袍男子巍巍身姿。
突如其来的刺杀,尸体横陈,苏檀面色煞白并未发一声。
死人而已,她见得还少么。
让人震颤的是沈修妄。
面对刺客,这个男人审都不审,活口也不留,就地斩杀。
原因无他。
他早知会有行刺,也知晓对方是何人。
这等心机和身手。
她想,方才那点下药的小心思,他怕是早就洞察。
今夜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须臾间,两名亲卫冲进画舫,烛灯复燃。
“主子,属下该死!”
沈修妄扯了块巾帕,慢条斯理逐根擦拭手指,并未见血,他仍觉得脏。
“长风、远泾,你二人自回京后可还记得当差二字如何写?”
他冷哼一声:“回府后抄千遍!”
两人硬着头皮“欸”了一声,挥手示意后头的人搬走尸首。
主子心思难测,他们宁可挨军棍也不想提笔写字。
果真“酷刑”!
长风抱剑拱手:“公子,外围已无刺客,但抓到一名行踪鬼祟之人。”
沈修妄轻佻地哦了一声,侧眸看向缩在榻上脸色煞白却强装镇定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