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望怎么忍心拒绝星野望月此时此刻的请求呢?他坐在星野望月的旁边,就算自己没打算离开,星野望月也没有放开自己的手,那感觉就仿佛生怕她一松手,自己就会不见了一样。
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起,只不过此时此刻的沉默,秦溪望没有再感觉到尴尬,反而觉得温馨且安逸。
“那个,你要不要,也……”星野望月发出蚊子般大小的声音,她低垂着头,似乎有些害羞,“要不要,也躺在床上?”
这种暧昧的询问一下子冲击了秦溪望的大脑,此时秦溪望的大脑中理性和感性开始了辩论。
感性说:“好啊好啊,快躺床上去,这样就和星野望月关系更进一步了。”
理性说:“感性说得对。”
在理性和感性双重的支持之下,秦溪望脱下了鞋子躺在了床上,只不过两个人中间还是有二三十公分的距离,而星野望月始终都抓着秦溪望的一只手,即使秦溪望已经感觉到星野望月的手心出了一些汗,也没有松开。
就这样再度陷入沉默良久,依旧是星野望月打破了宁静:“秦老师,你知道,我曾经是望月家的家奴吧?”
秦溪望感觉到星野望月拉着自己的手稍微的用力,秦溪望读过青少年心理学,书中有类似的记载,大概就是这种举动和婴儿出生本能的抓握是一样的,代表着安全感的缺失。秦溪望挣脱了星野望月的手,然后用自己的大手包裹住了星野望月的小手,因为这么做,能给到对方足够的安全感。
显然,秦溪望的举动很有效,星野望月整个人都放松了,她继续说道:“我要很明确的告诉你一件事情,身为望月家的家奴,我都做过一些什么,我不想欺骗你……”
星野望月还没来得及说接下来的内容,就被秦溪望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按住了嘴唇,秦溪望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星野望月的嘴唇上,让星野望月没法继续说接下来的内容:“我知道,泷望月跟我说了你之前的经历。那些经历对你来说一定会非常让你痛苦,痛苦的事情慢慢消化,提起来只会更加难受,所以不要提。”
星野望月看着秦溪望点点头,眼泪再次在眼眶中打转,秦溪望微笑了一下,然后挪开了自己的手指,而星野望月则悄悄挪动了自己的身体,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更加接近,秦溪望也不是没有注意到,这种越来越近的距离让他的心也开始剧烈的跳动。
“我不是一个干净的女人,而且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很脏,我甚至也不觉得我这一辈子能配得上任何的一个男人,我甚至没有想到有一天,我竟然能从望月家的奴隶身份挣脱出来。可一切发生之后,我其实并没有多开心,因为我会觉得不现实,我会觉得害怕,我会感觉这一切的好事情其实和我应该并没有什么关系,可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秦溪望感觉到此时的星野望月头脑并不是很清醒,可能是因为刚刚哭过的缘故,可他没有打断星野望月的碎碎念,每个人心中或多或少都会积攒一些压力,这些压力会因为平日里的工作和生活没办法发泄出去,从而积压再积压,积压到了一个无法继续承受的程度,然后被一次性的释放出来。这就好比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喜欢喝酒,因为醉酒之后不清醒的头脑可以让他们肆无忌惮的发泄平日里积压下来的压力,只有发泄出来,人才能积攒新的压力,才能继续好好生活。反之则会慢慢产生一些心理疾病,甚至是抑郁,甚至是自杀。
今天,就应该让星野望月哭个够。
那之后,星野望月断断续续给秦溪望讲了她从小到大的所有苦难,每天睡不满几个小时,隔三差五就要被望月家族管理奴隶的人用鞭子抽打,好不容易得到一些大方来宾的小费,也要悉数上交给管理他们的人,稍微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挨打挨骂挨饿都是时常会发生的事情,甚至还要满足很多人一些变态的要求。
();() 这些事情即使是秦溪望听着,也觉得可怜。他从小到大,虽然过的贫穷,不敢吃好的,也不敢穿好的,可起码孤儿院的所有人都对他非常关心和关爱,让他有了一个相对健康的童年,甚至能让秦溪望考上大学,时至今日,完成他的梦想。虽说如今这个教师的身份,和秦溪望本来理想中的教师身份有些偏差,但总归还算是一个教师。
在讲述这些悲惨经历的过程中,星野望月逐渐缩短了和秦溪望之间的距离,直至最后她的肩膀贴在了秦溪望的胸口上,在这个距离,秦溪望能清楚的闻到星野望月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独特的体味,淡淡的香气和一些人体本身发出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这种气味让秦溪望上瘾,无法自拔。刚开始的秦溪望还比较矜持,只是装作正常的呼吸来感受星野望月的味道,后来干脆就放弃了伪装,开始贪婪的大口喘息感受星野望月身上的味道。
星野望月也感受到了秦溪望这异常的举动,她没有阻止,反而想方设法的更加贴近秦溪望,让他能更为方便的喘息。
“其实,我大概猜得到,一定是你跟泷望月说了什么,他才能同意让我脱离奴隶这层身份的吧?”星野望月也下了很大的决心,她不再以肩膀对着秦溪望,而是转动身体,让她和秦溪望可以胸口对着胸口,眼下,两人的距离几乎是完全贴在一起,四目相对,秦溪望已经被这种暧昧的感觉加上星野望月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弄得意乱神迷,要不是他的理智在此时此刻终于出手阻止了他,此时此刻的他一定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嗯,不过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报答我,或者感谢我什么,这是我自愿的。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情就有什么心理负担,好吗?”
星野望月注视着秦溪望那对真挚的眸子很久,然后缓缓低下头,将脑袋埋进了秦溪望的胸前,秦溪望感觉到了一种温热感,他知道,星野望月一定又哭了。
两人之间狭小的距离,让秦溪望的双手一直在半空中无处安放,可长时间的举在半空中,秦溪望实在是觉得有些乏力,他再次斗胆缓缓的放下手臂,最后手臂轻轻的落在了星野望月的身上,后者没有任何的反应,而秦溪望长呼一口气,用手臂缓缓的抱住了星野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