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勾了勾唇,道:“严夫人不必着急,已有侍从前往院中搜寻。”
很快,一侍从在门口禀报,说是在府中院子里并未找到曼陀罗的成花。
严夫人更是委屈道:“贺大人,妾身知晓您钟意宋姑娘,此前文韬确实也对宋姑娘有所冒犯,可妾身已经道过歉,也尽力弥补姑娘”
“如今宋姑娘这般咄咄逼人,妾身妾身一个人,府中也没有了主心骨姑娘想怎么审便是左右我一介妇人,死了也罢。”她声音又带着凄楚之意。
若不是宋然自己知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她都要觉得自己真是咄咄逼人公报私仇了。
“她是本官的司吏,亦是本官看重之人,若是要治你怠慢之罪,还能等得到你在这儿道委屈?”贺庭萧冷语相向,根本不在乎对方是否女眷,是否柔弱。
宋然虽竭力保持严肃,但嘴角还是隐蔽地微微勾起。
严文星一时也锁着眉头,看了眼贺庭萧又看了眼身侧的郝氏,而门外的侍从继续道:“虽未见到成花,但在几处找到了曼陀罗的根茎。”
严夫人脸色的委屈之意稍顿。
事情的走向愈让众人疑惑,宋然拿出刚刚的信纸道:“我想这件事,可能需要找到严大人后,做个了断。”
周可为眉头蹙的死紧,道:“可是抓到他了?”
“当然”宋然顿了顿。
陈睿和严夫人的神色蓦的有些古怪,宋然凝着他们神色,接着道:“还没。”
“不过在我看来,严大人并未离城,甚至并未出府。”宋然道。
“怎么可能?”严文星惊讶道:“府中仆从、府衙侍从甚至贺兄的人都在府中搜寻过,并未找到有父亲的踪迹啊。”
“就算是是藏尸,不可能不可能杀人还一点痕迹也无,这府内每晚都有人巡逻,不可能毫无痕迹。”严文星觉得脑中一瞬有什么东西闪过,但他不想也不敢去细思。
男童的父亲还在嚎哭,不过声音已经喑哑,那葛氏想上前去搀扶,却被男人重重甩开。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门口传来,行走缓慢,待走近,宋然才看到是已经清醒的严文韬。
他神色黯淡,眼下是肉眼可见的乌黑,看起来非常憔悴,但精神和意识看上去却已经恢复了许多。
商大夫所做的方案是减量戒断,虽还是会有难受,但不会出现向上次那般的危险情况。
严文韬被搀扶坐在木椅之上,身上还是散着颓然。
严夫人赶紧上前去查看,眸子里又涌出泪水,连连呢喃道:我儿受苦了。
但他出口的第一句话却是:“你不是我的母亲。”
严夫人神色一愣。
“我的母亲是沂楼妓子,我甚至可能不是父亲的孩子,是不是?”严文韬神色还是很平静,他看着严夫人惨白的脸,突然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