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将那玉牌拼好放到桌面上,谢平沉思片刻,终究还是同意了。
沈阮松了口气。
她刚要躺下睡觉,容钦却推门而入,来到了沈阮的床前。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儿,沈阮不想理他,索性闭上眼睛装睡。
容钦垂眸,看着在被窝里团成一团的沈阮,纠结片刻,终究还是做了他这些日子最想做的事——
伸出手,在她白嫩的脸蛋上捏了一把,又摸了摸她柔顺的发。
一下一下,像摸小宠物。
沈阮缩在被窝里一动都不敢动,好在容钦很快便转身离去了,离去之前,还在她的桌上放了什么东西。
沈阮生怕那是她交给流木的忘情丹,连忙起身去看,才发现那竟是两本医书,打开看,里面还有容钦的批注。
宫变
今年的冬天格外地冷,七皇子的登基大典就定在腊月十三,沈阮在宫中焦急地等待。
果不其然,腊月十二忽然出事了。
天太寒冷,一位肱骨老臣旧病复发在朝堂上当场去世,百官震怒,齐跪在景帝宫门口讨伐云贵妃。
与此同时,各地都传来消息,多省雪灾,被冻死、房子被压塌的人不计其数,民间疯传这是因为七皇子非景帝亲生,贵妃篡位,老天降下的报应。
天怒人怨。
镇守边关的云屠将军回京,百姓、朝臣都高呼要云屠将军清君侧。
与此同时,楚绝醒了。
他精神不错,仍穿着那件妖艳的红衣,一双矜贵的凤眸里无悲无喜,正听着流风汇报京城的情况。
“王爷,现在朝臣和百姓都被激怒,云屠将军也进京了,此时去平叛云贵妃正是时候。”
楚绝若无其事地把玩着右手拇指上地玉扳指,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许久之后才开口问,“护国公陆澜的妻子云氏,便是云屠的亲妹妹吧?”
流风连忙应了一声,楚绝又冷嗤一声,
“暗中控制护国公府和云家,然后让云屠打进去,防止他反水。”
他的声音冰冷又没有感情,流金下意识想告诉他:云氏是沈阮的舅母,却被流火拦住了。
药是流火亲自喂给楚绝的,他思索片刻,还是试探性问道,“王爷,连华公主还在国师和云贵妃手上。”
楚绝想起那他已没什么印象的妻子,把玩玉扳指的手停顿了片刻。
按理说,她已落到容钦手上,如今是否清白已不可知,与其留个话柄,倒不如让她“为守洁而死”,一了百了。
然而话到嘴边,他却犹豫了,最终只是开口,“能救出来便救,救出来给她一封和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