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昭听到这句话,竟然神奇地不哭了。
从此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宁昭昭不能看颜清沅的脸。
颜清沅也是没办法了,用绶带遮住她的眼睛,在脑后打了个结,给她把脉。
宁昭昭的脑袋都被他用银针扎成了个刺猬,才彻底不发抖了。
她伸手去抓眼睛上的绶带,被颜清沅握住手,低声道:“别动。”
妾夺天下
宁昭昭嗫嗫地道:“我看不见,怕。”
“别怕,我在的。”
宁昭昭又道:“天黑了……不睡觉。”
她害怕啊!她一点也不想睡觉!
这时候,温软的嘴唇贴了上来,轻轻碰了碰她的。她茫然地偏过脸。
“待会儿,我给你吃了药,你再睡,就不会做噩梦了?”
“真的吗?”
“真的。”
宁昭昭哭道:“我不要当疯子。”
“你不是疯子,谁说你是疯子!我一定会治好你!”颜清沅看她这样,几乎也要崩溃了!
每多看她一眼,仿佛心痛就多一分。
“昭昭……都怪我,我不该过了那么久才找到你。”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极低。
宁昭昭吃了药,卸了满头针,在他怀里慢慢放松下来。
他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安抚地抚摸她的背,她果然舒服得在他怀里轻轻蹭。
“我不是疯子。”她在半梦半醒轻声嘟囔道。
“你不是”,颜清沅亲亲她的额头,又安抚道,“阿沅好好的。”
宁昭昭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闭着眼睛吃吃地笑。
她轻声说了一句,颜清沅一辈子都记得的话。
“不是疯子……要做阿沅的新娘子。”
颜清沅给她摸背的手猛的一顿,终于也落下泪来。
一滴一滴,打湿了她眼前的绶带。
他这样的男人大约从不流泪,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的人生一向只有成与败,没有失落和悲伤。
张迈他们说他冷血,确实也是有原因的。
可是此时,他只想抱着宁昭昭痛哭一场。
华侧妃过来的时候,宁昭昭已经沉沉地睡下了。
她低头仔细看这孩子卸了妆的脸,不难看出宁昭昭形容憔悴。
“宋氏的人给她用了黄粱一梦,而且用药太猛,所以效果明显。我怀疑她是假疯。想骗人,结果把自己都给骗了。若真是这样,倒是容易治,快的话几天就能好……”站在一边的颜清沅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