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洗漱后,她用微波炉热了昨天晚上的煎饼,看了眼时间,上午九点。
便申请加张医生为好友。
张医生很快通过,亲切地喊她小钟,询问伯母大致情况后,劝她不要焦虑,做完穿刺检查再议。
她没有因此而感到轻松。
但也清楚。
现下不是沉浸在悲伤中的时候,她是家里顶梁柱,应该成为伯父伯母的依靠。
在他们到达明南之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她在心底默默给自己打气,吃完早饭便在小区门口等公交,去老城区性价比较高的购物市场,为伯父伯母准备日用品。
幸好赶上最后一班末班车。
她拎着大包小包,艰难地挤在人堆里,公交车到小区门口时,已接近七点钟。
钟善费力地拎着东西,到煎饼摊又买了煎饼。
“还是加蛋?”摊主问。
钟善吃惊,犹豫着点了下头。
不过昨天见过一面,摊主阿姨便能记得她。
“去买东西啊?”摊主打蛋时扫了眼红色塑料袋上的商家名字,“跑老城区买啊,这么远。”
钟善轻声回答:“对的,老城区便宜。”
“那倒是,一模一样的东西,莱西广场那边得卖贵十倍哩,”摊主感叹,又问,“你一个人去的?不累啊?”
她不太自然地点头,“还好。”
“怎么不让你男朋友送你?”摊主理所当然地问,同时将打包好的煎饼递给她,“开车总归是方便点。”
“老板娘,三个杂粮煎饼!”路对面的培训机构到了下课时间,一群中学生乌泱泱地涌来。
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她便被挤出煎饼队列。
算了。
钟善原地休息两秒,又咬牙提起袋子。
进门那刻,她将包放下的同时,整个人也朝下坠。
就地坐在棉被上休息了会儿。
钟善不再那么喘,用手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便到客卧布置房间。
一切准备好后。
钟善拍张照片发给伯父伯母,又回复了条裴岑白天发的信息,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她被电话铃声吵醒。
是陌生号码。
她接起。
郁文朗的声音传来:“钟善?我跟伯父伯母在你楼下了。”
“现在?”钟善回答得太快,连咳嗽几声,边掀开被子边望了眼时间。
睡过头了。
她顾不得换掉睡衣,随便披上件外套,飞速下楼。
走出电梯门的瞬间,便望见伯父伯母,站在楼下信箱处,穿着她熟悉的衣服。
从过完年,到现在。
将近八个月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