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顿城,医生福斯特·依德府邸。
克洛宁躺在手术台上,他的头上遍布大包,身上的肌肉肿胀得如同气球,大块大块的皮肤难以承受如此的拉伸,如蚯蚓一般龟裂开来,很难让人相信他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而一旁的法塔莉提捂着嘴,眉提颊沉,面上尽是惊讶之色,这个人怎么会伤的如此沉重?
“这是昨天竞技场那边送来的一个难民,他症状奇特,脑袋也受了重伤。”福斯特喘了口气,停下了手上的活,“大部分的外伤我已经一直好了,但这种肿胀我一筹莫展。所以,我想借助您的力量看看如何医好他。”
“容我试试。”法塔莉提向前两步,将手放在克洛宁的肚皮上,她感受着克洛宁身上的元素。
这个病人很痛苦。
本应调和的人体如今涌入了难以计数的土元素。这些元素不属于这个人,但却被粗暴的塞了进去。她试了试讲这些土元素赶出去,可这些多出来的元素已经和这个人融为了一体。
“……”法塔莉提沉默了,心中暗自思量着“怎么会呢?就算是地之国的祈灵师也不可能让这么多土元素进入自己的身体……”
她收起了手,开口道:“我……也没有办法让他痊愈。但要保住他一时的性命,到也不难。”
“愿闻其详。”
“此人正因为体内进入了过量的土元素而导致身体难以承受,我尝试导出这些土元素,可却徒劳无功。既然这些元素无法被导出,就只有为这些元素腾出地方了。”
福斯特若有所思:“您的意思是?”
“没错。我可以将他体内原有的冰、雷、火等元素全部导出体外,只剩下土元素填充其中。可是……”法塔莉提面露难色,在一阵犹豫后,还是道:“这样做,此人会渐渐变成一具石头,恐怕生命也不会过两年。”
“咳咳。”躺在手术台上的克洛宁好像醒了。
“哎呀,怎么回事。最近的麻药老是出问题。都是这年代,让奸商横行。”福斯特叹了口气,准备在向克洛宁施药。
克洛宁费尽全力抬起了如火腿一般的手,阻止了福斯特。从那名为嘴的缝隙中挤出一句话来:“就照您说的做。”
法塔莉提闻言,心中一惊,难道此人一直清醒着?这么重的伤却一点不吭?是什么支持做到这样?
克洛宁满脸的褶皮动了一下,也不知是何表情,但听闻微弱的声音传来:“两年……足够了……”
法塔莉提于心不忍,与福斯特对视一眼,福斯特抿着嘴,等着法塔莉提作出决定。
最终,克洛宁眼里坚毅的目光还是让法塔莉提下定了决心。
“好,这两年内,你一定要成为一名祈灵师。当你能够与元素沟通后,没准还有一线生机。”法塔莉提坚定道,“抽出你体内原有的元素就想抽出脊髓一样,过程无比痛苦,这动摇了你作为人的根本,任何麻药都无法阻挡的,还请你忍耐。”
……
治疗过程中,克洛宁除了轻微哼了几声,安静非常。
是法塔莉提说了谎话么?
不,不是的。从他满头的大汗与握紧的关节可以看出他确实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可有一种肤浅的情感支撑着他。
对法塔莉提来说,那是生命最本质的希望。
而对克洛宁来讲,痛,到底是痛苦,还是痛快呢?
……
治疗结束后,克洛宁的精力已然透支,昏了过去。
法塔莉提在寒暄了几句后,也离开了此地。
此时,福斯特走出了医疗室,进入了隔壁放满了各种器官标本的小房间。
可他刚进去,就现格雷果正在捣弄这一根长长的“z”型管子,那跟管子可以伸缩,内中装着两面镜子,从一端可以窥视到另一端。
“搞什么呢?快放下。”看到格雷果在那里粗鲁的动着他的东西,医生不免有些生气。
“哎,医生,这玩意是什么东西?”格雷果仍在摆弄,“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