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有选择。
她看着昏倒在她身旁的人,眼中都透着破碎和心疼。
她不忍这样一个坦率、张扬、自信的人走到跟她一样的僵局。
那些被精神折磨的日夜,对亲人的愧疚还是让她替承受吧。
自此。
简挽跟柏廷井水不犯河水。
她还清了她欠的债。
电话里传来邱少彬的声音,“简挽?”
简挽回神,语调冷冷道:“没有了。”
“你的衣服那些,不带了吗?”
“不要了。”简挽看着眼下的人,咬着唇,像是给自己鼓气,下决心地重复了一遍,“都不要了。”
“好,”邱少彬又嘱咐了句,“下雨了,你等我去了再出来,我很快到。”
离邱少彬过来的空隙,还有一个多小时。
简挽去洗手间,用水浸湿了毛巾,慢条斯理,认认真真,一遍又一遍地替他擦拭着身体。
随后又捡起了地上滚倒的药瓶,给他的手上药。
可能引起他昏倒的就是这些脓流血的伤口,而这些都是为了帮她找坠子跟种沙障留下的。
简挽的心沉沉地跳着,一下一下,砸地她难以呼吸。
她强忍着情绪,展开他的手,给他上药,动作轻抚。
察觉他的眉心蹙着,简挽伸手替他展开,“你也觉得自己委屈了吗?”
话说出口,她才觉自己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她咽了咽嗓子,低头轻轻吹着他的伤口,眼泪却不小心掉在了他的手心。
怕伤口沾水疼,简挽又赶紧抽根棉签擦掉,她才觉自己的手也在抖。
原来舍不得就是这种滋味么。
简挽也不忍着了,只学着他平日哄她的语气,“没事的,一会去了医院就不疼了。”
说着,她的脸就靠在他的掌心,特别轻的蹭了蹭。
依赖和信任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怪不得柏廷喜欢这样。
原来是这种感觉。
但是紧接着,铺天盖地的欣喜和矛盾感袭击着她,刺痛着她。
原来。
原来。
她这才现,原来柏廷一直在信任着她,毫无条件。
哪怕知道她对他有隐瞒,还是选择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