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昭下山后便有条不紊地朝着离季云山最近的彩云镇走去。
上次来的时候严昭便已经打听清楚了,这彩云镇有许多来做工的外乡人。
这个时节田庄里的活不多,应当有很多等活的人,严昭得先找些工人回去将做工住的屋舍建起来。
然后再去找一些能签死契的工人上山。
想定之后严昭便急急忙忙朝彩云镇赶去。
自严昭和靳家兄妹走后,赵华音便足不出户,每天在自己院里赶着花样子。
除了早晚跟赵尚书和沈璧吃饭,赵华音连休息时间都很少,就等着在云裳坊开业之前将所有花样绣好。
相比赵华音的平静日子,余莺儿这几日食不知味、夜不安寝,做梦都想让周培从这个世界消失。
自从上次被周培占了身子,余莺儿便对周培恨之入骨,谁知周培这畜牲竟然屡屡让人传信,还想见面。
自己如今都已经是宣王的人了,周培那个烂瘸子,他怎么敢!
尽管恨得牙痒痒的,可是周培手里有余莺儿的把柄在,余莺儿也不敢得罪他,只得小心周旋。
如此纠缠了几次,余莺儿渐渐生出不耐,狠毒之心毕现。
余莺儿忍痛将这段时间宣王的赏赐拿出来大半,作打点下人之用,让身边的人去弄了些毒药来。
整个宣王府下人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方侧妃手里,得知余莺儿要弄毒药。
方侧妃可是乐得笑了好大一场,暗暗默许了她的行为。
毒药到手,余莺儿暗暗下定决心,下次再冒险去见周培,定要叫他命丧黄泉!
只是还未等到余莺儿用计溜出宣王府,结果周培的性命,整个宣王府变得有些不同寻常。
丫鬟小厮时常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议论着什么,有时候还会有飘忽的眼神飘到余莺儿身上。
余莺儿察觉不对,忙命身边的人去打探消息。
谁知这打探回来的消息差点将余莺儿气个倒仰。
原来这几日宣王府外面有一个长相清绝的后生,一双眼睛每日含情脉脉地望着宣王府,说自己找人。
偏又不说他要找谁,只拿着一方锦帕向门内张望,还时不时吟个诗∶
枝头黄莺吟不止,声声入耳动人心。
有眼尖的丫鬟现那后生手里拿的锦帕与府里余姨娘的锦帕款式相似。
于是便有闲话在府里传开了。
“姨娘,如今府里的下人都传那个人是姨娘做姑娘时的相好呢。”
余莺儿身边的丫鬟觑着余莺儿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开口。
“放肆!”
余莺儿拍案而起,吓得丫鬟跪地求饶。
“姨娘恕罪!姨娘恕罪!姨娘饶了奴婢吧,奴婢都是学的她们说的话!”
“她们?”
余莺儿瞪大眼睛,
“你是说已经有很多人知道这件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