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口的尘土弥漫,谷内弓箭手的弓已拉满,箭尖斜指上天。当尘土中的人影略见清晰时,令旗下压,万箭齐发,箭矢如起飞的蝗虫群,瞬间覆盖谷地上空,遮云蔽日。
昨日,为了能给自己的骑兵冲击的距离,大宣将士集中在谷内后方。但是骑兵受到了谷后路窄的限制。
这是片椭圆形的谷地,南北长,东西短,最多容纳不到万人。是之前东伦国设立边境哨岗的地方。谷后面是条狭长的曲折山路,向东延伸进入东伦国。
今天大宣的阵型与昨日不同。谷地里,一千盾兵齐整以待,身后三千长矛兵列阵,后有一千弓箭手。这五千兵,占据了谷中大半面积。
洪亮把三万人马沿着窄道两侧分散开,埋伏于树林中,又把剩余不足八万的将士沿着这一片山脉围出包围圈,形成一个大大的瓮。力求不论沃斯兵向那哪个方向突击,都要把他们赶回圈内。
箭雨落下,首冲进谷的沃斯骑兵中箭数百,但是坠马的并不多。沃斯骑兵都是自小练就的骑射本事,躲避箭矢也是他们的基本技能。他们身上插着箭矢,就直接冲向了盾兵。
谷内短短的距离使得他们战马没能形成强有力的冲击效果,再加上中箭,前排的盾兵抵挡住了第一波的马蹄。但是,从马上跌落的沃斯兵翻身就起,手中的环首刀挥动间从盾兵背后收割他们的头颅。
而这时,第二波骑兵也冲到,坚硬的马蹄从盾牌间突进,不管踏碎的是敌人还是自己人。盾兵身后的长矛深深扎进马身,战马嘶鸣着扬起前蹄,宣国步兵的长矛深刺入马腹,而马背上的骑士在跌落之前,以手中长枪做撑杆,跃入步兵方阵,抽出环首刀大力挥杀。
一块块盾牌被踏碎,一名名盾兵被削掉头颅。这些年轻的战士,很多都还来不及发出最后的哀嚎。洪亮仅有的一千盾兵就这样被屠戮殆尽。
两拨骑兵严重破坏了阵型。而步兵的方阵已经被插入无数沃斯兵士,混战起来。环首刀入腹,再横向一拉,大宣战士的肠子流了一地。
倒地的战士亲眼着自己的肠子被沃斯人踩于脚下,依然拼尽最后一口气,抽刀朝上,让刀尖再扎死一个敌人。杀死一个赚一个,杀死两个赚一双。这是大宣战士的意志。
谷地的空间使得骑兵丧失了优势,但是沃斯人不是只会骑马作战的,下了马他们依然凶猛。大量的沃斯人冲进谷内,高大粗壮的身躯、锋利的环首刀,使他们势不可挡。
步兵的长矛很快被拥挤的战斗变得没了施展的余地,大宣士兵抽刀,相互配合着以五人阵、三人阵的阵型,与沃斯人缠斗在一起。
洪亮的鼓声越来越快,交战的双方也厮杀的越来越激烈。沃斯人的力量优势非常明显,只见一名沃斯人刚挥刀砍杀一名大宣兵,另外两名大宣兵的刀就到了眼前。
沃斯人顺手抓过刚刚劈砍的大宣兵单手一举,就挡住另两人的刀,趁他们来不及拔出,就横刀捅在其中一人肚子上
眨眼间解决一人,左手中的尸体并不不放下,而是当做盾牌,顶住第二人的攻击,先解决了身侧过来补刀的第三人,才返过来继续与第二人对杀。
单手举起一名穿着甲胄的士兵还能游刃有余的厮杀,可见沃斯人的体魄。
沃斯人越战越勇,不断向前冲击。噗嗤噗嗤,刀刀入肉。很快,大宣士兵的方阵被压缩的越来越小。
维拉特、和索特、涂虎尔特三名部落首领带着身后的骑兵也进入了谷内,他们满意地着自己的勇士如屠宰羔羊一样的向前推进。而大宣的士兵在激烈的战鼓声中,却越现败迹。
和索特首领向大宣的战鼓,双眼骤然一瞪“那个击鼓的,杀死他为九王子报仇”
昨天的战斗,维拉特和涂虎尔特的首领并不在场,他们在外面筹办粮草等事情。此时抬眼去,只见那敲击战鼓的,不是士兵,而是一位将军。
他头戴一顶熟钢曜日金盔,盔上一束红缨身披一副铁叶铠甲,披膊上虎口大张腰上系着一条兽面金束带,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脚下是黑色金纹牛皮跨靴,年约五十,器宇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