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离没好气地一甩胳膊,阿囡竟被甩得倒退了好些个步子,一双大眼睛呆呆地扑闪几下,亮晶晶的泪珠就滚了出来。
原离见不得女孩儿哭,心一下子软了,火也熄了大半,只是叹了口气,然后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走。
阿囡也不多说话,委屈巴巴地紧紧跟在原离身后。
原离何尝不知这破身体不能乱跑,但事急从权,她一刻钟都不敢耽误,因为她明白,此时还能意识清醒,八成是她昏迷前吞下的灵丹生了效,那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药效能有多久,效果能有多少,她心里可是一丁点底儿都没有,慌得很。
正琢磨着,阿囡弱弱的声音忽然传到她的耳边。
“师傅,您为何一直绕圈子?”
原离怔了下,眼前有一棵歪脖子大柳树,且越看越眼熟。她恍然惊觉,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走到此处!
“师傅,我,我一直想问您来着,您是不是这儿……坏了?”阿囡怯生生地看着原离,胖乎乎的小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指指自己的大脑袋。
“……奶奶的,怎么说话呢!你才脑子坏了!你全家都脑子坏了!”原离嗷嗷嗷地乱嚷一通。
阿囡哭唧唧地道:“师傅,阿囡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您是不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听罢,原离喜出望外,心想,好家伙,还真能听懂!她重新端量了下阿囡,觉得她好像也没那么傻了,便装模作样地道:“哎呦,为师我头好疼,一醒来就现什么都不记得了。”
阿囡一听,急道:“能不疼吗,前天夜里风大,又那么冷,您倒在门外一动不动,浑身都是伤,我都吓死了……师傅,阿囡这就扶您回屋里歇着,好不?”她边说边轻轻拉住原离的衣袖,像是在祈求,又像是在撒娇。
原离毫不犹豫地拽出袖子,瞥了眼这个令人头大的大头姑娘,故作深沉道:“阿囡,不知为师之前有没有教过你,天地六合,浩渺无际,总有些事比命重要。”
“又是公子的事吗?”
“谁?”
“山卿公子呀……您不会连公子都不记得了吧?”
见阿囡那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原离竟有一种犯了什么大错的紧张感:“啊……好像是,不太记得了……”
阿囡撇撇嘴,道:“山卿公子是山火门的二公子,是您的救命恩人,还是您的意中人,咱们住的这个山月轩也是他的,您常跟我说……”
“好了好了。”眼瞅着阿囡要摆开架势长篇大论,原离赶紧摇摇手打断她,“这些你留着以后再讲吧,当下最要紧的是如何才能绕开这该死的歪脖子树。”
阿囡有些意犹未尽,道:“师傅,因为您姓柳,山卿公子才特地为您种了这棵大柳树,还在上面施了一个保护您的符术哩……”她停顿了下,小声嘟囔:“您怎么能说它该死呢……”
姓柳就种柳树,那如果姓史呢?原离心中暗讽,她着实看不惯这种恶俗的求爱把戏,可不知为何,好像如今的闺阁少女还偏偏就吃这一套。
阿囡继续道:“师傅,您还记得如何解符吗?”
废话,我记得问你作甚?原离心里这样想,面上却挤出一个和善的笑:“不记得了,阿囡来解吧。”
听到吩咐,阿囡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