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Tobeortonotbe,thatisaquestion。
Whether'tisnoblerinthemindtosuffer
Theslingsandarrowsofoutragesfortune,
Ortotakearmsagainstaseaoftroubles,
Andbyopposingendthem。”
黄西棠送他到了高铁站,他要先去深圳的宝安机场再飞回上海,明早还有在上海的家族基金会,只能坐红眼航班赶回去。她心疼他熬得双眼凹陷,眼底泛青,又担心他再犯胃病:“你下次还是别来了,太累了。”
“哼,不都怪你?之前还是在上海,现在在香港,下次直接出国好了?”赵平津嘴上责怪,手却将她紧紧抱住,让她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
“黄西棠?”
“嗯?”,闷闷的声音从胸口传来。
“你还想不想回北京继续演戏了?”
黄西棠不想隐瞒:“想,但我不能。”演艺圈就像一面照妖镜,里面的每个人在外人看来都光彩照人绚烂夺目,但是只有镜中人才知道对方是何等妖魔鬼怪。黄西棠在染缸里呆的太久太久了,她喘不过气来,唯一愿意给她氧气的,还霸道地拿走了她的心。她感觉自己好像在与恶魔交换,意图那点残余的快乐。她知道,自己不过是拿了几部大制作的剧,就有人要置她于死地。她无法保证自己是否以后真的会像其他人一样,学会攀附权贵,学会伏低做小。她也不想名不正言不顺的永远的依靠着某一个人的旧情而活着。这些话太羞耻,为了保有她那点微不住道的自尊心,黄西棠只能说一句她不能。
她知道他爱北京,所以故作轻松的安慰道:“赵平津,你下次再邀请我一次,说不定我就决定再去看看北京。”
赵平津计较到:“你是去看北京的,还是去看我的?”
“我是去看你顺便看北京的。”
高铁的检票时间到了,这对相拥的情侣已经在检票口驻足许久了。赵平津在她的青丝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暗示即将到来的分离。
黄西棠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眼圈泛着微红,望着赵平津的眼睛:“赵平津,你记住了。”
赵平津回望她,轻点了一下头,示意她说下去。
“我以后只去有你赵平津这个人的北京。”她的眼底蓄着一汪泪水,执拗地看着他。
赵平津用吻给出了他的回答。赵平津明白,他爱的北京,是困住他的高墙,也是阻碍她的围城。
一个人问感冒了能不能喝咖啡的时候,他大概已经决定要喝咖啡了,就像一个人用抛硬币决定选择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选择了,因为正就是反,反也是正。所以,当赵平津宁愿熬夜加班一个星期来回做八个小时的飞机只为了见黄西棠一面的时候,他就已经选择了斗争。他要让黄西棠回到一个对她完全不一样的北京,只要他在,他就不会再让她受一分委屈。
后面两个月,赵平津只和黄西棠见过一次面。他去湖南谈一个医疗器械的审批程序,就顺道和黄西棠在广州见了一面,吃了一顿饭。好像爱人就是这样,哪怕来回折返跑很累,哪怕见面也只能吃一顿饭聊几句,但是只要是那个人就愿意拼尽全力大费周章的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