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曜怒视俞晖和俞昭,俞曜问俞昭知不知错。
俞昭藏在俞晖身后,呜咽抽气着说:“大哥站在坏人一边,是妖怪!”
俞晖回手轻拍幼弟,不让他乱说话,赔笑脸道:“哥,您听我解释,我们去书房。”
“去什么书房?不是喜欢玩火吗?去柴房反省!”
俞曜看着寿绍璋抱着俞灿过来,暂时压下了火气。
俞灿挣扎下地,扯着俞昭手,泪滴啪嗒啪嗒掉,说:“和小哥哥一起。”
俞昭用袖子给俞灿擦眼泪,自己身后很疼,但还是做鬼脸逗幼妹。
俞灿没有像昨天一样嚎啕大哭,此时委屈着红了眉毛和眼睛,大眼睛一眨就是一串泪珠,更惹人怜。
俞晖求情:“哥,消消火!”
俞曜横眉立目:“我不在,你们都反了天了是不?不求能帮长姐一二,好歹别让她烦心!”
丫鬟婆子不敢违逆,俞曜把俞昭关进柴房,俞灿死死揪住俞昭衣袖,就是不肯撒手。
寿绍璋在外面小声调侃俞曜,你多说点,一会儿这些话我就用在你身上。
两个小孩儿一起站在四处漏风的柴房里反省,好在是夏天,只是略微闷热,并不冷。
俞二老爷这边听见丫鬟婆子通报,心疼儿子急得团团转,几次跨出院门又回来,许如君忍不住阴阳:“老爷,您侄子教训儿子,您这边心肝疼,过去阻拦就好了!”
“欸,妇道人家懂什么!”俞二老爷顿足,低声说:“老大刚回来是同我打擂台,他打的是昭儿的屁股吗?打得是我的脸!阿烨内忧外患,同那些老家伙打擂台,企业迁去上海,我虽没阻碍,可也没帮一手,还有你,握着毓桓(俞二老爷先夫人,庆王府大格格,俞昭生母)的陪嫁、还有俞烨母亲的陪嫁,庆王府虽没落了,但你当寿家是吃干饭的?”
许如君闻言,大哭:“老爷,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没福气留住俞家孩儿,可也不想平白认了别人女,我心里苦……”
许如君一番撒泼,俞二老爷也没动摇,直接拿出许如君私藏小库的钥匙,说:“二爷我的都是你的,但这两份,必须还回去,要不然,我保不住你!你看到寿家大少爷的态度了。”
俞二老爷带着财务账册没去找俞曜,而是从偏门乘轿子直接去找了俞烨,俞烨刚刚和经理谈完矿厂入股事,身边人就通传俞二老爷来了,俞烨预计是二叔还想要什么,说着:“请进来!”
俞二老爷进来,眼中满是慈爱和痛心,说:“大侄女儿,瘦了不少,兄长嫂子泉下有知,不知道怎么心疼!”
俞烨被突如其来的说辞弄蒙了,怎么是这样的开头,俞二老爷也不磨叽,直接把账目册子、库房钥匙递过去说:“这是你母亲和昭儿母亲的嫁妆,你收好了,二叔没什么本事,帮不上你了,这里面要是短缺了什么,二叔没照顾到的,你和二叔说,二叔给你补上,二叔年纪大了,只有阿昭这个孽障……”
没等说完,俞烨抬头看二叔,俞二老爷急忙补上:“还有灿灿那个丫头……看在你二婶毓桓当年待你们还不错的份上,二叔不求阿昭成龙成凤,就求死前有个摔盆戴孝的人!你快忙吧,别送别送,二叔走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俞烨甚至还没开口说几句话,看着手里的账本和小库房钥匙,心下盘算,忽而想到什么,吩咐身边人:“备车回老宅。”
俞烨匆匆回去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有了两个大弟弟的帮衬,老宅的东西基本已经装好了,并且前期已经船运走一波,寿家管家亲自押运,寿绍璋带人在前院招呼忙碌。
俞曜在后院柴房外的花架旁边打着算盘算各个店铺的结余,俞晖站在花架阴凉处背书,时不时望向柴房,一手打算盘的俞曜用一只手拿着戒尺,背错处头也不抬却精准打到俞晖手心,俞晖甚至还会把手心对准俞曜的戒尺,这孩子忒老实。
柴房细微的哭声引起俞烨注意,没见到两个小家伙,心里翻个个,踩着高跟鞋,到柴房,看见两个花脸猫一样的小孩子面壁站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