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业此次着急进屋汇报的确实是有关那下毒之人调查的事,方才长风盯着人已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们按计划就在刚才很可能已抓住了那个下毒的真凶,只待接下来的拷问了。
这次行事可不容易,是他们花费了一番心思,利用情报网盯紧了人,给人下了套才成功的。
半个时辰前。
赵府临近后门不远处的一个荒弃废园里,曾明着一身赵府内男仆小厮的装束,着眼前方才一见到自己就震惊到差点没了平日冷静模样,几乎立时便将他引到了此处荒园小径上的女人,他心内一阵心冷的苦笑。
而此时在他面前的女人也着实没料到,这人竟还能活着回来,找人递信给她让她出去见他,她无回应拒绝之后,还亲自上门来找她,并且还是以这样方式的。
茯苓一双美目便不由很快流转了几种情绪,最后她还是换上了一副平日里见着人时虽冷淡却又隐着点点娇俏羞涩的惊讶表情着人道“你怎么扮成这个样子来了而且,你怎么现在就回湮京城了”
说着,茯苓自然的了眼四周,又接着道“可是买通了府中谁人,就没人发现吗”
曾明见面前女人还在跟他装无辜的脸,他缓缓朝女人走近,却是不说话,突如其来的逼近令茯苓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她狐疑又奇怪的道“你怎么了”
曾明终于停下了逼近人的脚步,他着面前女人,眼神渐渐无光的道“茯苓,我托人给你递了信,你为何不应”
茯苓微蹙眉道“信什么信”
曾明冷笑了笑,“你现在这反应,难道是想告诉我你没收到我递进来的信是吗”
茯苓未及说话,曾明又着她缓缓道“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
茯苓听人这么问,她一只手在袖中捏紧,却是不动声色的反问道“话你怎么这么问,不过我不是让你过一阵子再回这里的吗,你怎么会这时候突然回来了还有你说的信,我确实没收到什么信。”
曾明面上浮上丝难受,他终于不再拐弯抹角的道
“茯苓,那酒,我喝了。”
茯苓眼神一凛,语气不着痕迹渐冷了道“是吗,那你还喜欢吗”
曾明咸涩的嘴角苦涩一扯,着眼前女人微垂下头露出在他眼前的一截腻白脖颈,他很快又双目圆凸,面上生了怒的咬紧牙根掐住女人双臂,难掩痛与怒的拔高声音道“茯苓,你还在跟我装傻,事到如今,你还在跟我装傻是吗”
男人使劲摇着女人双肩,说着话,面容却愈加灰败,他接着道“不,不是,你不是在跟我装傻,你根本完全就是把我当傻子,你把我当傻子来玩弄对吗着我这样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很有趣很得意是吗”
茯苓听着,什么话也没说。
曾明便又明明白白的对人道“你想杀我对吗,茯苓你竟然想毒杀我”
“所以你才会让我将唐二辞了,就是为了能方便杀了我对吗”曾明想到那日若不是唐二救了他一命,他可能现在已死在异处,成了腐烂的尸首,连为他敛尸的人恐怕都找不到一个。
这女人真的是好狠的心,而且当初哄骗他时,对他说的话想来也全是虚情假意,他便又道“原来你当初说事成之后便会随我离开都是骗人的,你原来都是在利用我”
茯苓一直没应声,曾明便好好的说了个痛快,他道“你利用我也罢了,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竟会如此的狠毒,你是怕被发现吧,你这招过河拆桥倒真是使的不错”
曾明发泄着,声音渐渐还是小了下去,茯苓等人发泄完,她想了想,终于也不再做戏的微扬唇角,却是话音极冷淡的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想怎么样”
曾明见人被拆穿也如此的平静又冷淡,他不由双手使劲狠狠的捏住女人双肩,一张平日里八面玲珑本不会轻易泄露真实情绪的面容变得尤为直白的朝人倾泻着怒意道“你怎么能如此冷静茯苓,你这女人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见人吃痛的拧紧了眉,曾明晃神一瞬不自觉又松了点手劲,但说的话却是威胁,几乎毫无理智,“好,好好,你既然都这么冷淡残忍,那我又何必再顾
着你,我这就想法子告诉赵府的主事,下毒的人到底是谁”
曾明本以为女人应该怎么也会被吓到,没想,却是见人罕见的着他笑了笑,他见人如花笑靥在面上绽放,只不惊不急的微微笑着他笃定道“曾明,你不会说的,你没这么蠢,别忘了那毒可是谁给我的”
女人面上虽是在笑,但此时于曾明来却不啻于是吸人精血,夺人性命的妖怪,令人遍体生寒。
曾明如何不知他不可能从这处去对付茯苓,那下毒法子是他走南闯北无意间得知再告诉茯苓的,而那春桑也是他受了她哄骗后给她费了大力气寻的,他一旦供出茯苓去,他定也脱不了干系。
在此次回湮京城之前,他曾设想过茯苓之所以会想杀他,要么是因她过河拆桥不想之后随他离开,要么就是茯苓想毒杀的那人身份不简单,所以她才会想杀他灭口,永绝后患。
所以在准备回湮京城之前,他先落脚在临城祁阳城,派人暗中打探赵府的动作,但他却并没发现有什么异样,而府内的情形,他托的人也摸不到实际情况,所以之后权衡再三,他还是掩人耳目的回到了湮京城。
他想见茯苓,而茯苓那女人却不肯到府外来见他,而他在不知晓府中具体情况时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再如以往般进入赵府,所以此次就只能心怀侥幸的使重金买通一个后门小厮放他进了府,毕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重金之下也必有跟他一样心怀侥幸的下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