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它越用力地按紧:“沈家的人让你来接近我之前,就应该告诉过你,我是个什么样的疯子,也告诉过你,我这些年‘失手’打伤过多少人吧?”
他缄默地闭着唇良久,我也不需要他的回答,沉默即是默认。
我松开手,缓缓躺进沙翘起腿,自肺腑出了口浊气:“你不过就是一条运气好、钻了空子的狗,真以为能在我面前跳脚吗?告诉你,不管你今天攀上的是沈家那两口子、还是岑溪音,只要我今天想让你活得生不如死,你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一个人敢跟我叫板。”
“我没有把那些照片传给他们。”他突然抬头开口,嗓音微哑,表情认真。
我顿住了片刻。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倒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们明明有了我的把柄,却到现在都没有来主动找过我的麻烦。
是他想用那些照片威胁我……要什么好处?
没等我询问,又听他抿唇补充:“我也从来没想过攀附岑导演。”
我无端地觉得好笑,左右都寻不到个合适的落手点,索性又拽住了他的头,将他的脑袋拎起来:“宴北川,你看我很像个傻子是吗?你对她脸上都快笑出花了,还敢说没动歪心思?”
他皱了皱眉,表情算得上镇静,连语气也和方才一样平稳:“没有,我很尊敬岑导演,如果产生了什么误会,我向您和岑导道歉。”
“道歉道得快,那没看管好自己的下半身,是不是也应该跟我好好道个歉啊?”
有时候真觉得人生戏剧,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居然会一时大意,毁在这么个人渣手上。
他垂下眼睛:“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的话,世界上会少很多该死的人。
他温懦的态度让我越来越窝火,我一脚踹了过去。
所有的愤怒落在他身上,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他不吭不响地接受,怎么都像个沙包似的,一幅不来气的无所谓模样。
屋里一片狼藉,能被我摔了的东西都成了我的泄愤工具砸去了他身上,但直到我累得气喘吁吁,他还是腰板笔直地跪在我身前,脸上那副面无表情的死人脸一点不变。
“我去你大爷的……”
我靠回了沙头晕眼花,缓了好一会。
“还在生气吗?”他抬眼看我,无辜的淡然视线配上脸颊上骇人的红色血流,滑稽又荒谬。
才缓和了些许,听到他的话后,我额上的青筋又瞬间爆起,捏起他的下巴让他看个仔细:“你看我的心情像是好起来了吗?你倒是被打得心甘情愿,没什么要反驳的吗?”
“该打……”
他话不多说,只是抬眼时,眸光忽然微微闪了闪:“你的手受伤了。”
循声看去,手腕处果然有几道细长的血口子,大概是刚刚不小心飞溅起的玻璃划伤的。
我翻个白眼,无暇顾及其他,踢开满地的狼藉起身,真是晦气。
他顺势起身:“我帮你包扎一下。”
“滚开!”我皱着眉。
现在也泄够了,我也累了。还是那个道理,我今天就算给他打死了也没意义,这家伙根本就不值得我浪费情绪和时间。
我顺了下凌乱的长卷,准备离开回去休息。
“我开车送您回去吧,这边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