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弥皱了皱眉。
想他什么,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想的。
他实在不明白程绽事到如今还要干什么,明明已经选择把事情给做绝了。
他垂眸着程绽,语气平淡,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刻骨,让程绽站都站不住了,五脏六腑仿佛在被利刃搅动,令他生不如死。
“你权当我死在四年前了吧,不必与我再有纠葛。”
蒋弥说完转身就要上车。
程绽却是红着眼,神情绝望的重新抓住蒋弥的手腕。
“蒋弥你是不是恨我”
蒋弥表情微微松动,似乎想起了一些很久远的记忆,而后他又平静的道“不恨,没必要。”
是他自己识人不清,才导致今天这个地步,但凡当初他对程绽起过丝毫疑心,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已经彻彻底底的死过了一回,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一旁的马殊实在是不过眼了,他浓眉紧锁,深吸口气,忍不住开口劝说道“蒋少爷您真的是不知道先生这几年过的什么日子,还请不要这样对他”
蒋弥忍不住心中好笑,那自己这几年过的什么日子有人问过吗。
“所以,我该怎么对他,当做无事发生一样的原谅他凭什么,就因为我不知道他这几年过的什么日子”
程绽面容苍白毫无血色,低斥一声,“马殊,闭嘴。”
然后程绽缓缓松开了抓着蒋弥的手,垂着头不清神色,“对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想你原谅我”只要知道你还活着,能远远的你一眼就够了
“好,那从今往后我们不必再见面了。”
蒋弥说完,转身坐回车里。
程绽站在原地,双手颤抖,夜风撩起他的衣摆,显得他愈发消瘦,可他却没有再上前了。
何槐开车穿行了过去。
蒋弥坐在后座,眼皮半掀,眸色略深,他知道程绽这时候还在后面站着他,但他对此却毫不关心。
何槐从后视镜他一眼,忍不住喊了一声,“蒋哥,没事吧。”
蒋弥抬眸过去,“没事。”
何槐又小心的打量了一番他的脸色,发现蒋弥倒的确像是没什么情绪起伏的样子。
于是何槐重新打开了话匣子,“哎,蒋哥,谁没点过去啊,理解理解,就是不知道你玩的这么野”后面他的声音渐渐变小,像是有所忌讳的样子。
蒋弥没听清何槐后面那句说的什么,但没没有心情去问清楚。
两人一路回到了公馆,各自洗漱就又睡下了。
毕竟第二天还得照常上班任职。
而督办公署警察厅内的众人提心吊胆的等了小半个月,那活阎王那边却丝毫的动静都没有。
按说那活阎王的行事作风,向来是你惹我一尺,我把你掰折。
众人心下直纳闷,那不成这新来的毛头小子后头真有两把刷子不成。
大家只私底下各自猜疑,对于警察厅能维持太平日子还是很满意的,不管那个新来的是不是真有两把刷子,都和他们没啥关系。
而蒋弥亦如往常一般上下班的工作。
程绽似乎如他所说一般没再出现过在他面前了。
这对蒋弥来说,倒也是好事,见了面,也就翻来覆去的那么几句话的纠缠着,对蒋弥来说也是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