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将苗疆小王子顺利送入苗疆后,在返回汴京已是近两月后的事,回府后就听宋衍告知了这段时间汴京的血雨腥风,前不久新皇才以谋逆处理了一批宗亲世家,想来应该是和那场大火有关。
问斩当天涉及人数近百人,里面包括还不到十岁的孩童,全无一幸免,全部问斩,问斩台的血水洗了三天才勉强洗干净。而剩下的附属,全部流放。
对于这样的雷霆手段,朝中百官噤若寒蝉,实是没想到向来宽厚温文的新皇,会有这样的举动。
其杀伐果断,绝不在辰亲王之下。
苏轻听闻后,也不说不上什么,只是觉得,似乎和曾经大皇姐的感觉,又远了一些。
但,也许这是正常的事吧就像原本是平级的同事,有一天对方高升成为了你的上司,慢慢的也会产生和以前不一样的感觉一样
血洗之后,朝中气氛略变,苏轻有留意到百官对南皇的态度,除了从前的尊敬外,还带了些畏惧
她分不清这样的现象是好是坏,但观朝中近来平和无事,应该算是好事吧只是没想到,距离之前祸事已过了近两月,南皇的咳嗽却不见好转。
高呼万岁静待南皇离开后,苏轻才慢慢抬头,向伴随着轻咳离开的背影,竟觉得南皇比两个月前似又瘦了些。
苏轻收回视线,微垂眸后和百官一起退出大殿。
时间再过三月,当天空开始下第一场初雪时,苏轻听来她府中烤地瓜的苏旻粹说,伤势终于好转的赵凌烟前几日竟主动上奏请皇上,原去云州当小小参将。
“真的假的”苏轻听了,有些惊愕的向苏旻粹,一脸不可置信。
“我还骗你”苏旻粹丢苏轻一个白眼,手放在土窑外的土层上烤火,一面继续说,“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比你还惊讶,不过探听后就知道是真的了。”
顿了顿后,笑,“这样一,这赵凌烟也算有点脾气”
苏轻点点头,想了想后语气颇为感慨,“希望她未来会更好吧。”
苏旻粹对此只耸耸肩,显得很无所谓。对她来说赵凌烟的转变确实令人感到侧目,但目前为止却并不会对她有任何的改观。
她又不是身边这个心软到一塌糊涂傻乎乎的人。
“哎好了没啊我都等饿了。”土窑中,红薯的香甜味,掺杂了土的香味一阵阵的飘出,简直就像是故意的一样,就在鼻端萦绕不去,勾人得很。
“再等会儿。”苏轻其实也馋得不得了,深呼吸一口气后按捺住已经在旁边骚动的苏旻粹,随即转了话题聊其他,分散她的注意力,“我听说皇上前两天又病了”
这个话题显然没起好,因为才出口苏旻粹的表情就稍凝了起来,眉头微蹙的将手继续贴在热烘烘的土壁上,顿了顿才点了点头,“咳嗽得厉害,勉强用药暂止,过不了一刻钟又会反复。很是恼人。”
别是肺炎吧
苏轻想说,但嘴只动了动,又了苏旻粹一眼后却未将话说出口。
她现在也是在这里好歹也待了两年了,要是还分不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那就妄自走这么一遭。
“估计身体已适应了药效,只希望太医院能尽快商议出新的方子才好。”苏轻想了想说。
苏旻粹点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
“哎应该好了。”苏轻转了话题,不聊这些不开心的,微提了声音将苏旻粹的注意力再次引开,“快快快,快来帮我。”
两人嘻嘻哈哈的将热乎乎的红薯和土,用早就准备在一边放着的树枝挖出来,拍掉外层的灰后,在两手之间来回,一面呼气开始趁热剥皮。
“为什么有筷子不用要用木棍。有碗碟不用得用树叶。”苏旻粹皱着眉,一面嫌弃一面将红薯在两只手上颠来颠去,和苏轻一起站在土窑边,就这样吃。
“因为这样才有意思。”苏轻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将自己剥好的红薯递给苏旻粹,“快快快,快咬一口。”
苏旻粹一脸嫌弃的咬了一口,一边哈气一边努力嚼嚼嚼,眉飞色舞的眉眼一点都不嫌弃。
“好吃吧”苏轻笑眯眯的着她。
“哼,马马虎虎。”苏旻粹就着苏轻的手,咬了第二口后,含糊的说。
啧啧啧。
不傲娇一下是会死吗你们这些哼哼怪。
苏轻斜睨苏旻粹,一脸嫌弃的想。
“哎,再过几天,我们去打猎啊。”苏轻说,“到时候要是抓到兔子,我做麻辣兔给你吃。”
苏旻粹听了,一脸“勉强”的点头,“行吧,就当你陪你了。记得你又欠我一次啊。”
啧啧啧,你这样的,谁愿意嫁给你啊。
苏轻继续斜睨苏旻粹。莫名的就想到了和她同属性的苗疆小王子,不由感慨,“哎,也不知道苗潇现在过得好不好。”
“应该不太好吧。”苏旻粹想了想说,“听说苗王重病,膝下几个皇女均蠢蠢欲动,苗潇没有姐妹,偏苗王又最宠他,不仅给予了他等同于皇女的兵权和种种待遇,就连婚事都能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