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柏云心猛地一沉,他滚动着喉结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在陈风的目光下转移了话题:“你去找护士租个床位,睡我旁边。”
陈风应了他:“你先睡,我帮你看着。”
应柏云见他眼下发青的黑眼圈,往旁边移了移,抬手拍了拍空下的位置:“你睡这吧。”
陈风闻言二话不说的脱了棉衣,他往被子里一钻,双手环着应柏云的腰,埋进了应柏云的颈窝里:“应哥,我感觉跟做梦一样。”
应柏云闻言应了他一声,问:“是好梦还是噩梦?”
过了许久,陈风才不紧不慢的回答:“我的生命里唯一带着光的就是你了。”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反问道:“你说是好梦还是噩梦。”
该顺着话题问下去吗?好梦是我,那噩梦呢?
应柏云眼睛一眨,心落了半拍。他轻轻用下巴抵着陈风的头顶,还是转移了话题:“你什么时候拍了我的照片?给我看看。”
陈风闻言猛地抬起了头,一双眼直勾勾的看向他:“什么照片?”
应柏云笑了一声:“还跟我装傻?岑姐都跟我说了。”
陈风一愣,许久才开口说话:“在那个手机里,不见了。”随后他沉声道:“岑姐什么都跟你说。”
应柏云闻言笑了笑:“你拍它干什么?多少年前的了,跟现在的我都不太像了。”
“一样的。”陈风亲了亲他的眼皮:“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和照片一模一样。”
他搂紧了应柏云的腰,闷声道:“我还记得那张照片,你挽着你的爸妈,阳光落在你的眼里,你笑起来跟别人不一样。”
应柏云从没听过陈风说这么一大段话,他“嗯?”了一声:“有什么不一样?”
沉默了好久,陈风才闷声回答:“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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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应柏云按的护士铃。
当护士进来看到半倚靠在床头的应柏云,及他身边一个硕大的鼓包时,差点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声。
应柏云见状连忙朝她“嘘”了一声,他动作迅速的下了床,随后面带歉意看向护士:“不好意思,他睡一会就醒了。”
护士小姐见应柏云认错态度良好,缓了缓呼吸。随后皱着眉一边替他抽针,一边小声警告了他几句:“你弟这么大高个和你挤一张床上也不是个事,可以去护士站拿个折叠椅。”
她稍顿,补充道:“而且病毒容易交叉感染。”
应柏云用余光扫了眼熟睡的陈风朝她点了点头,等护士出去后,应柏云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随后拿上了陈风叠在床头柜上的外套。
应柏云穿上陈风的衣服有些大,衣袖几乎快盖住了他的手。耐心的将衣袖绕了起来,余光一撇,应柏云弯腰轻轻替他掖了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