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喝醉了!我没醉。”她挟起一片姜往嘴里塞:“好辣!”辣的嗞嗞吸气。
邵杰看着她很无语。把羽绒服往她身上一披,从座位拉起来,再问曹奕远和黄凯:“我送她回去。你们走不走?”
曹奕远道:“孙健、蒋志强要过来吃鱼,得等他们,你们先走!”
服务员送来打包的鸭头,邵杰一手拎了,看袁绮走路发软,索性揽住她的肩膀朝门外去。
曹奕远和黄凯面面相觑,黄凯试探性地:“他俩好像,似乎,可能有那么一点点暧昧?”
曹奕远用筷子敲他头一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邵杰什么人品,我们还不知么!”
黄凯想想也是:“连郑青青都拿不下他,小袁这样初出茅庐的丫头,更无可能了!”
被集体唱衰的袁绮经夜风一吹,倒精神不少,邵杰让她等在路边,自己则去停车场取车,她四周看看,都是些小店面,沙县小吃、兰州牛肉面、卖水果摊子,杂货店,还有卖小笼包的,竹蒸笼垒的很高,还在冒热气,也有人来买了吃。
邵杰把车开过来,她坐在副驾驶,他把灯调的暗些,拧开了电台,低沉柔和的女声缓缓流泻,是《yesterdayonceore》,车开的不缓不慢,很平稳,她看向窗外,一侧的路灯,灯光昏黄,一盏接一盏向后滑去,看得她都有些困了。
不晓过去多久,她又清醒过来,邵杰竟把车停在了外滩边上,黄浦江泊着船只,星星点点映亮广袤的江水,一轮圆月当空,后面是万国建筑,他把座位放低,擦过手,打开泡沫盒子,拿出个鸭头给她:“尝尝,挺好吃的。”
袁绮不知怎地,明明不太能吃辣,竟乖乖接过来好吃是好吃的,吃完后,她觉得自己成了一只喷火龙:“有水么”
话未说完呢,眼前一暗,邵杰俯身过来,按住她的肩膀,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淡淡的清光从玻璃窗透进来,嗳,都是月亮惹的祸,电台里唱着。
秦姗案新疑点
邵杰吻上来时,袁绮却想着嘴里浓郁的酱卤味和辣麻的舌头。
她觉得初吻该是香甜如蜜糖的,良辰美景,如痴如醉而不是这样烟火气。
邵杰吮着她的唇瓣,渐渐愈发热烈了,想抵开她的牙关,奈何咬的很紧,不解的看她,她亦眸光湿亮的瞪他,这还怎么亲的下去他不由笑场了,嗓音微哑:“张开!”
“张开什么”她待要问,他已趁势长驱直入,他的舌有些薄凉,她竟莫名的舒服,解了舌尖的火辣辣。
邵杰察觉出她的顺从,伸手捂住她的眼睛,热情水涨船高,他不知节制的仔细品尝,她这么的甜
袁绮快要喘不上气,推了推他,他反倒抓住她手指攥在掌心,整个胸膛俯压过来,她的背紧贴着座背,前后夹击无路可退。
她或许是因为缺氧而脑里昏沉沉的,嘴里鸭头的味道早已散尽,他不知何时松开了她的手,她抬起搂住他的脖颈,指尖摩挲他的发脚,浓密而稍硬,这才终于有了踏实的感觉,他在亲吻她,已经缓和下来,却似不舍离去,仍旧很温柔的一下一下轻舔着她。
袁绮睁开眼睛,一辆车迎面驶过,车灯一闪而过,却似停留在他的眼里,细细碎碎的,像落进的星光。
邵杰笑了笑,拉下她的手来,亲吻她的掌心:“还醉么?”
还有些醉!袁绮后来回到家,很晚了,姆妈和父亲的卧室门关着,她洗漱后,躺到床上一觉睡到天亮,忘记拉窗帘了,一只野鸽子停在晾衣杆上咕咕地叫,看了好久,直到父亲来叩门:“上班要迟到啦!”鸽子受到惊吓,拍翅飞走了,她怔怔地想,昨晚怕不是一场梦!
邵杰关注着一件高空抛物案,一早就去民庭了,近中午才进办公室,按惯例先开例会,一起碰这周要审办的强执案子,碰到秦姗案时,他道:“秦姗能给我们的信息有限,调查的范围可延展到和她在一起的姆妈张淑芬、双胞胎妹妹秦洁身上,如果能从她俩身上找到突破口,也就能找到秦姗!”
李元给袁绮一沓复印件:“这是在秦姗的办公用品箱里发现的。”
袁绮接过,有就医记录、医药费明细帐,挂号费等单据,邵杰指点她看单据姓名。
她惊讶地发现就医者名字是秦洁。邵杰接着道:“我问过赵经理,b通过外服为每位员工买了一份医疗商业保险,受益者不止员工本人,还有她的亲属。意思就是,秦姗的姆妈或妹妹看病所支出的费用,只要提供单据就可以全额报销。这些是她还未来及提交的。我查看过了,是秦洁去医院看抑郁症拿药的记录。最后日期是四月十号。张根发说过,清明节四月五号,他们兄弟姐妹扫墓后,就和张淑芬母女们失去了联系,这也是秦姗拿到公司想报销的最后单据,却因为什么原因被迫离职了。”
袁绮翻看就医记录里医师的印章:“秦洁每次挂专家门诊,替她看病的都是吴雅婷,我去找她吧,或许能有些线索。”
邵杰点头赞同,继续讲下个案子,例会快结束时,听到有人敲门,黄凯探身进来:“有个叫张根发的、带他的妹夫来找邵法官,说是要紧的事。我记得他是秦姗案的原告吧,要是你们没空,就让他去前台预约。”
邵杰道有空的,让李元去把人先带到约谈室,袁绮明白,他是要牺牲中午吃饭的时间来见他们。
沈莲东窗事发
约谈室里,不止张根发和他三妹夫沈建军,还有沈建军的女儿沈莲,都沉默不语,气氛是紧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