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太平公身死,也是李观一和婶娘慕容秋水开始逃亡的时候而十三年之前,是李观一出生的时候。
这两个时间点很重要,李观一看著这两个时间点,结合婶娘所说,要小心陈国的皇室,结果似乎已经可以猜测出来,但是仍旧还不够明晰,李观一轻轻拂过这两行文字。
是那十三年前,最后那个禅让给摄政王皇位的皇帝的孩子?
因为继承皇位的法理性被忌悼而追杀?
还是和摄政王有关?
摄政土一系的子嗣,所以不容于现在的陈国朝廷亦或者,是太平公的后人。
因为功高震主,太平公在十年前遭遇了不测,而后他拖延了追兵,让婶娘能够带著自己离开。
这三个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结合那墨家杀手说出摄政王三个字,李观一可以确定自已和婶娘被追杀和摄政王脱不了关系,而十年这个数字,自己恐怕也和太平公有著千丝万缕的联络。
李观一握看这儿本书,起身走出来李观一想要询问婶娘,他站在了慕容秋水房间的门口,提起了手,敲了敲门,门内没有回应反而是门被敲门的动作而微微推开来,婶娘把李观一从小带大,如姐如母,对他毫无戒心。
李观一看到慕容秋水侧身睡著。
李观一冷静下来,觉得自己被所谓的身世影响到了,他看到婶娘侧身睡著,穿著里衣,被子却被端开来,叹了口气,少年人对自己这似姐似母的,唯一的亲人很无奈,他走进去,为慕容秋水把被子盖好。
这么大的人,还要我这个年纪小的来照顾你。
李观一嘴里轻声埋怨著。
慕容秋水睡著正酣。
年少时候,婶娘照顾他,后来婶娘的老毛病犯了,就是他来照顾婶娘了。
李观一站在慕容秋水前,看著手中的书卷,慕容秋水安静睡著,呼吸平缓,少年本来想要用已知道的那些情报做几个问题去套话,可是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觉得,没有必要询问什么了,李观一神色温缓下来。
他觉得刚刚执著著这些的自己很可笑是太平公的子嗣怎么样,是之前皇室的孩子又如何?
就算是摄政土的后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是李观一。
在这乱世当中,是婶娘一路带著他在这个乱世当中求活,没有婶娘的话,李观一早已经在夜驰骑兵的铁骑下,化作了肉泥,那个达官贵胃的孩子早早就已经死在了十年前的慌乱中。
慕容秋水在铁蹄下救回来的是李观一。
也只是李观一。
反正,无论他的出身是什么,只要和那三个扯上一点点关系,都是不容于陈国皇室的身份,而以现在天下的风格,只要他不冒头的话,陈国的皇帝也没有兴趣来处理他这个,已没有能力挑拨什么的孩子。
只要知道这个就行了。
过往人的身份,不要想影响他的生活,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到底是谁的认定,李观一把书卷放在桌子上,叹了口气,他道:"原来如此。「
「是我被影响到了,不管我是谁的儿子,都没有关系。"
生恩已难报,我不打算去走入这陈国的朝廷里面,现在的我只有养恩。「
「李观一,只是婶娘的侄儿就是了。」
少年轻声自语,他放轻了脚步走出去了,慕容秋水侧著躺著睡著,眸子却是睁著,李观一放下了所谓的执著,而后将手中的书卷,那些野史和文人的记录都扔出去,书卷纷纷扬扬落在了他的床铺上。
少年人按着腰间的刀,神色宁静。
后来,史官们拼尽全力地给这个少时孤苦穷困的少年人编造各种异相而对于这一幕,他们却只是诚实的记录。
说在知道自己过往身份的那一天,彼时还困顿的少年持剑劈断了文书和过往,并没有被往日所捆缚,是有豪侠的风范的,犹如八百年前持剑斩白蛇而夺取天下的帝王一般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