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笼的理智令曲蓁意识到,沈之蔻已经醒了。
两人的唇瓣还未分开,软唇被咬住后,她的下唇又被轻啄了下,像弱小的幼兽在舔舐。
“姐姐”
曲蓁心底揣了只兔子,急速跳动着。她放任沈之蔻动作,脸颊滚烫也依然佯装镇定,没有像往常那样逃离,等沈之蔻的唇退离,她将脑袋埋进她的颈肩,手腕横在那纤细的蜂腰间。
“姐姐”她又轻声低唤,似耳鬓厮磨。
沈之蔻抬起左手摸了摸小aha的脑袋“嗯。”
耳廓热意蔓延,曲蓁露在外的脖颈都染上了绯色。听到沈之蔻回应,她沉默了会儿,怦然跳动的心率毫无降低之势。
时至如此,如果她还不明白是为什么,那她认为自己真的可以回花店当镇店老古董了。
第一个落在沈之蔻右脸颊的吻,一切似乎还有回转的余地。第二个落在沈之蔻唇间的吻,让一切的真相都从水面露出,明晃晃地呈现在她的眼前,令进退两难的她再难逃逸。
但她也没想逃,所以在片刻喘息后,她又垂首吻住了沈之蔻。
第三个吻比此前的都更加绵长,像拔丝蛋糕,唇间俱是醇香的甜意。曲蓁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感觉,只觉得在那一瞬万籁寂静,耳畔回响着如夏日气泡水开瓶般不断洋溢的声音。
海城的秋意霎时间具象化,在海城的第四个秋天,她与沈之蔻相逢。千灯万盏,她回眸只觑见了沈之蔻这一轮月亮,她心动不已,亦想皎皎明月向她奔赴而来。
静谧的室内,谁都没有率先打破这份暧昧的缄默。
埋首在沈之蔻肩颈的曲蓁,在弄清楚自己的心思,将猜想落实验证后,越发揽紧身侧的oga。当力道越来越大,她如梦初醒般懈力,担心会弄疼沈之蔻。
“姐姐。”曲蓁不想当一个逃兵,主动问,“你什么时候醒的呢”
其实曲蓁说第一句话时,向来浅眠的沈之蔻就醒了过来。她没有任何反应,选择佯装沉睡,听着身侧的小aha低语,小声地询问可不可以亲她,又羞窘地与她说抱歉。
曲蓁说的话被她尽数听清,落在她脸颊和唇间的亲吻,也被她全然感知。她不动如山,如潜伏在夜色里的猎人,八风不动且极富耐心地等待着猎物的靠近。
待猎物跌入陷阱,露出柔软的腹部和弱点却没想逃逸,则令从不失手的猎人感到心软。
因此,她主动给小aha找台阶下“刚醒。是易感期快来了吗”
易感期前的aha,会渐渐变得柔软些,会渴望与自己的oga亲近。等到正式步入易感期,她们又会将柔软的一面悉数藏起,任由源自本能的渴求占据上风,成为领地最危险的猛兽。
原本沈之蔻以为,羞窘的小aha会顺着这个台阶而下,像过往一样将今晚的亲昵轻飘飘地揭过。
她愿意等待、愿意纵容,愿意去引导、愿意与曲蓁
不断拉锯渡过每个平凡的日子。
因此,无论这个过程多缓慢,她都甘之若饴。
可
当她的话语尾音消散,身侧的aha忽然坐起,板板正正像一棵挺直的白杨树。紧接着,她听到了aha的声音响起。
“姐姐,不是的。”
曲蓁远没有那么从容,在沈之蔻不到的地方,她的左手拇指与食指紧掐着睡衣衣角,将那一片柔软的棉质面料捏的有些发皱才松开。
害羞是传统保守的曲蓁刻在骨子里的天性,这很难在一夕间改掉。过往的相处中,她像一株含羞草,只要沈之蔻有任何动静,便会如风吹草动般渐渐闭合叶面。但此时此刻,她鼓起勇气,强行将叶面张合,凌凌杏眸紧盯着沈之蔻,不肯错过她任何的动静。
她一字一句地阐述事实“不是易感期,是因为我在验证一个猜测,验证我是否对姐姐心动的猜测。”
沈之蔻轻抿了下唇。
“姐姐出差的这几天,我除了学习和复习外,还会利用一切时间思考这个问题。”她自我剖析,将一颗真心献于沈之蔻,“我很笨拙,思考不出答案就去翻,还去问了妈妈和朋友。她们的答案很统一,我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想试一试这个方法。”
她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对前女友苏琦,是有一丝好感,也是有过心动的。但具体情况好像与她猜想的完全不一样,在与沈之蔻相处后,她发现此前自己不会期待苏琦回复消息,也不会在没见面的时候牵挂苏琦,更不会产生想要亲近的念头。
交往的那两个月里,除了答应尝试和分手那天外,她的心情几乎都没什么波动,更别提害羞到面红耳赤。她们仅有的两次牵手,都是她主动逃避松开的。
多数时候她都像一个呆讷寡言的木头人。
可与沈之蔻相处时,她从内而外散发着愉悦,即使会害羞,但也在期待。
所以她小心翼翼地想要弄明白,这次的答案是否正确。
说着说着,曲蓁的脸颊已经烫成了覆盆子红“我一直没睡,等姐姐睡着后,就、就靠过来在姐姐耳边询问和道歉,未经姐姐的允许就冒犯亲吻,真的很抱歉。”
“对不起,姐姐。”